祁景焘经常借阅老祁的藏书,发现南怀瑾先生这些著作后也经常借出来阅读。特别是在温泉度假村搞培训那几天,有万方代劳给学员们培训基础课。祁景焘总算有整段闲暇时间,又觉得无所事事,他走马观花似得差不多把南怀瑾先生的著作通读一遍。。
《论语别裁》这本书祁景焘读过没几天,对作者还算知道一二。徐曼丽问起,正中下怀,笑笑开口说道:“南怀瑾先生啊,当代文化名人啊!有人说他——亦儒非儒,是佛非佛。”
“哦,好神秘的样子,南怀瑾先生嘛,不认识。论语倒是通读过,焘哥你今天品鉴的是那一段”徐曼丽不依不饶地继续盘问。
祁景焘冷汗都快出来了,这丫头没完没了了还。记得手上书册翻开那页的内容,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哎呦,这么快就只认我是个朋友了可我这个朋友大老远的出差回来了,你们两位做主人的好像一点也不高兴呀。”徐曼丽回头看看依旧专心看电视的苏敏,似乎把握住那丝不平常。
祁景焘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汗,这丫头今天中邪了,怎么这么缠人他拿着书站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徐曼丽说道:“一直以来,我也是如此理解孔夫子曰过的这句话嘀。可人家南先生有不同的说法。我认为很有道理。唉,这些年的书真是白读了。”
徐曼丽来兴致了,双手抱胸,耸耸肩膀,看着祁景焘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老师教给我的就是我刚才理解的那个意思,那位南先生还能解释出朵花来焘哥就说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南先生怎么解释嘀”
在客厅里装模作样看电视,却一直竖起耳朵听两人对话的苏敏也坐不住了,转过身子,跪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内门外谈论起学问的两人。
祁景焘自己也来了兴致,好书不能藏着掖着,好书要和知己书友分享才有乐趣,他看着徐曼丽掉起书袋:“南先生说的,孔夫子堂堂一位圣人,他的学生不可能在《论语》这么重要的著作里,开篇就说那么浅白的口水话的。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段文章中学课本里收录过,按照老师教我们的解释就是,子曾经曰过:学而时习之,不是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就如同有朋友从远方来,不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有个人不知道这个道理而不对他生气,不也是君子之行的一种表现吗是不是很浅白,很好记”
“是啊,有朋友从远方来,难道不值得高兴”徐曼丽玩味的说着,还回头瞄了一眼那个把电视屏幕甩在身后的小女子。
“我今天一直在品鉴的就是这句,重点不是学而时习之,而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南先生给出的解释是:一个人在为天下国家,千秋后代思想着眼的时候,正是他寂寞凄凉的时候,有一个知己来了,那是非常高兴的事情。而这个‘有朋自远方来’的‘远’字很关键,最值得深入分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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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近、远方、远离、远游、遥远、远啊,不就是个表示距离的字嘛。孔夫子那个时代,走十天半个月路才多远呵呵,也算是远了吧”苏敏不由自主的插入到讨论中去。
“呵呵呵,问题就出在对‘远’的理解上。远,不一定是表示空间距离的那个‘远’,远方来的朋友。
《论语》不是这个意思,他这个‘远’字是形容知己之难得。我们有句老话:‘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任何一个人作了一辈子人,包括你的家人在内,可不一定是你的知己,所以人能得一知己,可以死而无憾。一个人那怕轰轰烈烈做一辈子事,不见得能得一知己,完全了解你,尤其做学问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第二句话跟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不要怕没有人知道,慢慢就有人知道,这人在远方。这个‘远’不一定是空间的‘远’,也可能是时间的‘远’。
孔子的学问,是在孔子逝世五百年以后,到汉武帝的时候才开始真正兴起来,才大大的抬头。董仲舒弘扬孔学,司马迁撰《史记》,非常赞扬孔子,这个时间隔得有多远!这五百年来孔子是非常寂寞的,这样就懂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了。”
“这个就是那位南先生的解释”苏敏痴痴的问。
“对,这就是南怀瑾熟读经史子集后再论《论语》,对这句我们耳熟能详的句子的全新解释”祁景焘凭借记忆照本宣科表述了南先生的见解,心中敬佩南怀瑾先生的同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难怪焘哥需要倒着看书啦,算你过关啦!”徐曼丽满意地笑笑,她不打算为难这对似乎有所突破的绅士淑女,自己总算是功德圆满,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你希望和我做朋友还是知己?”祁景焘嘴贱贱地问了一句。
“知己,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知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