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休息得很好?”
涉川曜注意到对方镜片后面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眼角不起眼的泪痕上。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梦见母亲了。”
药研微微低了一下头表示敬重,没有再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说起来,药研藤四郎其实也不是人类,而是与加州清光一样是实打实的刀剑付丧神。
它是镰
仓时期的名刀匠粟田口吉光的作品之一,那位刀匠还锻造过许多其他的“藤四郎”们,以及一把名为“一期一振”的皇室御用太刀——后者现在还放在皇宫里妥善保存着呢。
关于药研的故事也很讨人喜欢,相传它曾是战国大名畠山政长的护身短刀,后因此人战败,想要维持武士尊严剖腹自尽,却发现这把往日锐利无比的短刀怎么也切不开皮肤。
连自杀都办不到,要你何用!
畠山政长大怒,将短刀像
扔垃圾那样扔出,正好摔进墙角,一下子贯穿了用于捶药的石制药研。
——宁可击穿铁石也不愿意伤害主人分毫的忠诚之刃由此得名。
而这把用于护身的短刀是五岁那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刚开始那几年也只是单纯的器物。后来因为涉川曜在前往八原探究母亲生前故居时遇上了一个当地的大妖怪……在一番py交易和搞事之下,涉川曜不仅捞到了加州清光这把打刀,大妖还顺带把里头的付丧神给整齐活了——明摆着就是想看她被争宠或者被神隐的笑话。
然而涉川曜与两位刀剑付丧神都平安无事、和睦相处了许多年,早已成为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以至于她出行之时常常会带上这两把刀,正如古代的剑客一般。
她把已经变得有点凉意的毛巾礽回给年轻人,站起身往外走,刀剑付丧神立刻捧着木盆跟她亦步亦趋地出去。
“今天的工作上有什么安排?”涉川曜没有回头,直白地问道。
药研藤四郎一手扛着水盆,一手掏出怀里的手机翻开备忘录开始念:“今天早上九点,大将您需要参加组织内部的本月季度财务会议。十点半,京都市的新能源博物馆剪彩仪式需要您的参加。十一点半,视察三财集团名下的‘百灵’药品研发株式会社……”
药研称呼她为“大将”,就如同加州清光更喜欢叫她为“主人”一样,都是各人的口癖,并不是意味着涉川曜真的有军衔或者这类官方的身份。
“等一下。”涉川曜忽然停下脚步,注视着庭院里那一株古老漆黑的樱花树,“我记得上周已经去过‘百灵’那边视察了,怎么又需要去一次?”
“是这样的大将。”药研推了推眼镜,“这家医药公司是我们组织与同盟组织的合作项目之一,对方今天派出了新的专家抵达,所以需要您的亲自接见与劝勉。”
“唉……”涉川曜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我以为干掉了二叔自己上位后就不需要那么忙的。总有一天我要拆了这个破组织……”
药研露出了无奈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却没有对这句蕴藏了诸多信息量的话语发表意见。
完全就是个好秘书。
就连上午都排得满满的,下午的活动更是一直排到了晚上12点,要去参加京都本地某个黑帮大佬的婚礼。
“应酬好多。好想辞职啊。”
涉川曜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了更衣室,在更衣室外面就是用于训练的道场。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起
来先锻炼一会儿再去工作。
药研笑着替她关上门,同时嘴巴上还在鼓励她:“那大将要尽快选出合适的继承人哦!”
涉川曜:“……”
看见更衣室大门被人小心关上,涉川曜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梦里自己捧住母亲那满是泪水的脸庞的那一幕。
在自己七岁时的某一天,母亲莫名其妙地死了,随后向来无所不能的父亲也跟着去了。
后来涉川曜才知道,那天其实就是妈
妈的生日。
于是她这个组织继承人的身份一下子变得很尴尬,还好,二叔东云尊吾一直有当兄长“影武者”也就是替身的习惯,再加上有父亲临终前的遗命,东云尊吾对于管理组织的诸多事务也很熟悉,很快就取得了家族里长辈们的认可。
二叔也说了,他这辈子不会结婚,自然也不会有孩子,等以后涉川曜长大了,心里自由会还是会还给她来管理的。
那涉川曜能说什么呢?反对吗?以一个七岁幼童的身份去反对一个素来凶戾无情的成年人来管理组织?这不是嫌自己活腻了吗?
自那以后,她开始了自己的日常装傻活动,以此来迷惑自己的亲叔叔。久而久之,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个阳光积极、活泼向上的三观正常之人,看起来跟她那位鬼畜的老爹涉川相枢完全是两个画风。
不过至于真相是怎样的,也只有涉川曜和她身边的少数几个人才知晓了。
锻炼,洗漱,吃早餐,开会,臭骂工作失误的部下,临时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