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痛苦的承受者是自己。
散会后,胡须拉渣的组长单独叫住了小西炎狱,“炎狱君,麻烦你留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吗”年轻人有些抑郁消沉地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中年警察组长递了根烟给他,“去报仇么。”
年轻人摇摇头:“谢谢,我不能抽烟。报仇也不能算是报仇吧,毕竟总得有人追捕凶手,无论杀人的理由是否正当感人,杀的人又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都是法官需要考虑的因素而不是我要思考的东西。身为民众信任的职业英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警方尽早将凶手追捕归案。”
在刚才的会议里,他们通过前后的资料对比和对照,终于确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长田律平此人勾结桑虎组许久,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过去两年里有些针对打击跨国贩毒行动的莫名失败,都验证了他的“内鬼”身份。
所以那个杀手成了为民除恶的人,而前辈则是成了为虎作伥的恶人,这事态的发展变化令小西炎狱心里很难受,也很迷茫。
从职业英雄一朝沦为令人不齿的堕落者和背叛者,这件事情让警局的众人脸色阴沉了不少,毕竟那些在行动中死去和受伤的缉毒警也有不少人是他们的同事朋友。
因此在讨论对于新敌人的通缉等级时,不少人坚持以d级通缉级别进行社会公布,而非更高一级、更危险的c级通缉令这就好像,身为警方对于犯罪者绝对不能说出口的隐晦感谢一样。
反正如今死的是黑帮头目和堕落的职业英雄,相信职业英雄联合会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不会太为难他们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什么麻烦的后续再追加进来,那它已经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中年人看出眼前青年的迷茫,笑了一下,将香烟塞回自己嘴里,“刚刚开会时我看出来,你似乎还有话想对我说。”
“嗯,前长田律平他死前告诉我,杀死他的人,是一个能够操纵幻想武器的人。”
“以使用幻想武器为个性吗”见多识广的组长深深地皱起眉头,看向乌云密布的窗外缓缓说道,“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能力。通缉等级目前的d级还是低了一点。”
小西炎狱垂下眼眸,声音里多出几分怨气:“我认为那个敌人有成为a级通缉犯的潜质,组长。”
“我明白你的意思,炎狱君。但是在福冈,在博多,有些事情是不能像外界那样来看待的。”组长怜悯地注视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原田市长不需要在他的选举期间出现c级以上的新通缉犯。这不是一个好政绩。”
“选举期间一切给政治让路嘛,我懂。”小西炎狱抽了抽嘴角,忽然对于自己的这个职业感觉到了束手束脚的憋屈感和浓重的失落感。
“我只是在想,那人为什么临终前要坚持传递出那个信息来是想要拖凶手下水想要警方为他报仇还是别的原因”
组长温和地注视着他,“那依照你对他为人的了解,你觉得会是哪种可能性呢”
小西炎狱叹了口气:“喉咙被割裂,鲜血堵住了气管,普通人几乎会直接一命呜呼。而在那种极端情况下坚持发出声音是特别痛苦的事情这些内容我们当年在学校都有学习过,但前辈依旧忍耐着那份恨不得随时死去的痛苦将情报进行了传递。这让我不禁对他有些猜测。”
“大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那个人是想要提醒我,提醒我们,新的、强大的敌人已经诞生了。要小心对方。而这个情报,是他身为一个与黑暗同流合污的堕落过职业英雄,没有彻底泯灭的最后一点职业道德与良心吧。”
组长神情复杂地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气息弥漫在他的口腔里,“你有证据证明这个猜想吗。”
“怎么可能有,”小西炎狱哑然失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人都已经死了,我的猜想也只是区区猜想而已再也不会得到验证了。”
到底什么是正义什么才是正确童年的梦想在残忍的现实面前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小西炎狱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唉,反正前辈的妹妹总归是无辜的,既然前辈已经走了,那么他以后会帮忙照顾那个无辜女孩就是了。
如今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d级通缉犯赏金、并以“幻武”为代号的涉川曜正在医院里接受残忍的“刑罚”。
“嗷嗷嗷痛”
“谁让你现在才来你的那根肋骨长歪了至少一周了你难道都没任何感觉吗”
骨科手术室里,戴着口罩的医生对她毫不留情的呵斥,旋即冷酷地命令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士摁住她的手脚。
“我要把那根长歪的骨头给你重新打碎再接回去,你既然不想打麻药,那就忍着吧。”
“嘤嘤嘤”
当涉川曜脸色苍白、脚步恍惚地走出医院时,肋骨已经被对方的“个性”给重新接好了。
一点也不痛了。
但是心更痛了啊
自愈能力强能怪她吗只是睡了一个晚上的觉而已,断裂的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