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很难描述,但的确是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正因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就算过往的回忆不见了,只要创造出新的美好记忆不就好了吗”
“你、你愿意重新接受一次我们这些亲人吗”
“滋”塔子阿姨看起来在强忍眼泪,不要让自己在三年未见的女孩子面前哭出来。
涉川曜注视着他们,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前主在死前都放不下这对亲戚因为他们的确都是温暖又善良的人啊。
而这大概就是前主一直渴望成为的那种人吧。
“嗯。”她最后嘴角翘了起来,“我会努力尝试的。”
在大家互相坦荡地说清楚了事情后,滋叔叔也总算给她讲清楚双方之间的亲戚关系。
涉川曜的母亲是藤原滋的远房表妹,所以按照血缘关系来说,涉川曜应该叫他“表舅”,叫塔子阿姨为“表舅妈”。不过有些日本人不太在意这些繁琐细碎的称呼差别,索性直接叫叔叔阿姨或者舅舅、舅妈就可以了。
如今藤原夫妇居住在九州岛上的八原那个平和无事的乡下地区,虽然也有职业英雄和专门的英雄学校驻扎在镇上,但与东京这边比起来那地方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养老圣地。塔子阿姨是家庭主妇,而他本人则在一家工程公司工作。两人还收养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远亲小孩,不过涉川曜先前并没有见过对方,因为那个名叫夏目贵志的少年是去年才被藤原夫妇收养的。
“下次你来八原玩的话,”滋舅舅有些试探地说,“要不要看一下贵志那孩子他听说自己还有一位表姐在东京,其实这次还是挺想过来看望一下你的。”
至于为什么没来,多半是藤原夫妇生怕刺激到她。
涉川曜刚开始觉得这位舅舅的态度似乎小心翼翼过头了,不过联想一下前主这个叛逆少女扔下爱护自己的亲人、独自跑回东京一个人读书打拼谈恋爱的性格嗯,可以理解为何如今这对夫妇为什么如此小心的呵护她“脆弱”的自尊心了,生怕一句话说重了就给她扎心一波。
“当然可以啊。”涉川曜假装没有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小心,笑着回答道,“我对于贵志表弟是个怎么样的人也很好奇呢。”
夫妻俩不经意间放松了点,塔子阿姨高兴地说:“他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少年,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因为大家都是好孩子呢。”
“不会让您失望的。”女孩子笑靥如花地回答道,完全看不出所谓失忆的后遗症。
那位没见过面的表弟到底是不是好孩子还很难说,但是涉川曜很肯定自己不会是好孩子。
不过再傻的人也不会当着关心自己的亲人面前说出这种话就是了。
今天是周六,藤原夫妇是昨晚周五从八原连夜赶来的,主要是藤原滋作为上班族很难请到假期,因此只有这两天的时间赶来探望她。现在眼见没什么大事,他们也就在东京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要返回去了。
虽然明天有关东地区一年一度的大漫展,家里还有很多新番没有补完,可是这些事情都被涉川曜暂且抛到脑后。她今天认认真真地开车带他们在东京市区的几个大景点转了一圈游玩,给他们买了很多特产。涉川曜又在特意询问了塔子舅妈之后给那位素不相识的表弟挑选了一部性价比颇高的笔记本电脑和一盒游戏卡作为礼物带回去。
当晚他们还吃了米其林三星小店寿司之神的招牌料理,本来这个是需要预约才能够吃到,但自从对方店里招了两个远月学园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后便开了两家分店
在买单的时候藤原夫妇都表示不能让小辈破费,但是涉川曜哪里肯答应,撒谎说自己已经有稳定的高薪工作了,先前那笔汇过去的钱也是通过正当途径挣来的,让两人放心用就好了。
也是呢,作为放贷公司老板的黑堂顺佑都跪了,这笔钱自然就变得“来源清白”。
直到亲自将两位慈爱善良的长辈送回酒店,并约好第二天送他们去车站后,涉川曜才坐在黑暗的车里松了口气。
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就是要接过前主的接力棒,将她本该的人生经营好。这其中自然包括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基本原则。
涉川曜倚在驾驶位的靠背中,注视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漆黑的眼眸倒映出金色的路灯光芒。
对那些伤害和欺骗过自己的人一一报复回去,对那些爱和关心自己的人进行感谢和帮助,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够为前主做的事情。
也许有人说这种做法不够成熟,小孩子才看对错,大人只看利弊结果。
但是她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语呢这都重活一次了,为何还要像以前那样活着
是的,如今涉川曜总算想起来了,想起她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她当时的确是处于安宁的睡梦中,但是整座酒店都淹没在爆炸的火光中这是受到了外国恐怖主义者的恶意袭击,成为当晚无辜牺牲的民众数字之一。
对此,涉川曜简直无话可说。
她能说什么呢,难道责怪自己先前的职业是个酒店质量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