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手,殷楚往前蹭了两下,靠到昭南王面前,好似一如自己还小的时候,总是仰头看着父亲。只是那时的父亲意气风发,可如今的他却……
昭南王拍了拍殷楚的肩,柔声说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打算,定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殷楚点头:“是。”
昭南王微微笑起:“方才我同茗儿说,你打小顽皮,可心性是好的。我总以为你随了我的性子,可谁知道,你同你母亲一般倔。你可曾想清楚了?这般出去,生死不说,却又要抛下心中执念,连累许多人,而那结果却并非会如你所愿。”
殷楚回道:“儿子知道。”
“可你还是执意如此?”
“是。”殷楚抬头看向昭南王,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的说道:“儿子不愿意做个丑角儿活下去。父亲说儿子自私也好,野心也罢,儿子都下了决心。”
昭南王看着殷楚,似是要将他此刻的样子烙在心里一般,他缓缓说道:“男儿本当如此。我知道你已经筹谋许久,但却因为为父的原因,一直踟蹰。这些年来,为父也未对你有什么教导,你若想好的事情,那便认认真真的去做。但只记得一件,做事切莫违背本心。”
殷楚点头,他眼眶有些微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茗儿可知道你要去闽州?”昭南王又问。
殷楚不知道该怎么同父亲说两人之间的事,但他还是回道:“儿子尚未和她说起,但在临走之前会写好休书,放她海阔天空。”
昭南王微微笑道:“父亲看得出,又琰你对茗儿有情义,是为她着想。但她既然嫁到昭南王府,成了你的世子妃,你便应当尊重她的意愿。有话,要两人摊开说清楚,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为对方好,便含含糊糊一笔带过。谁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成日揣摩你的想法。茗儿这丫头,父亲看着好,若是你此刻放了,怕是还有许多人惦记着呢,别到时候自己后悔。”
殷楚如何能说那日自己听见江茗和飞浮说话,两人之后是打算回临安府的。他只得点头:“儿子知道了。”
“好了。其他的便也没什么了。你去看看茗儿吧,叫孙喻来,我有事情交代。”昭南王说道。
殷楚听了这话,又在昭南王面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有些不舍:“父亲。”
“快去吧。”昭南王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