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翰平别过脸,重新硬起心肠,不想听这两人辩解,转头看向祝沧澜,“礼服的事,你亲自去调查,不管查出什么结果,爸都会给你撑腰。”
“嗯。”
祝沧澜轻点了点头。
祝翰平继续道:“今晚的这个宴会,是为你而办的,没想到最后会搞成这样,你想怎么处理你妈跟思妤,我听你的。”
刚才被唐香兰跟贺思妤一哭,他就心软,没了思考的能力,现在冷静下来,意识到她们的解释错漏百出,顾沉年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女伴找不到,会不顾贺思妤的意愿执意要带她参加宴会
“喂,祝太太,怎么不说话”
电话里,丹尼尔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唐香兰无心应付,泪眼婆娑地看着表情决绝的祝翰平,喃喃:“翰平……”
一旁的贺思妤面如死灰,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
通过唐香兰跟贺思妤的反应,祝沧澜觉得她们对于礼服的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她顿了顿,神色淡淡地道:“爸,你上次不是提过,冻结她名下的所有的银行卡吗”
祝翰平怔了怔,“你是说……”
他看向完全懵了的唐香兰。
啪!
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唐香兰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重新扑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祝翰平手,因为太过用力,她柔白细腻的手背上都爆起了青筋。
她声嘶力竭道:“翰平,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来讨债的,我看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她的阴谋,礼服的拉链是她自己弄坏的,目的就是为了诬陷我,我们千万不能中了她的计啊。”
祝翰平皱眉:“你胡说什么。”
贺思妤跑了过来,用力抱住唐香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怎么办,苍蓝姐是要逼我死啊。”
“没错,我就逼你了。”祝沧澜冷声道:“本来你乖乖搬出祝家,爸心软,一直给你足够的生活费,供你继续在德英上学,我也不会说什么,可今天是什么场合,爸前脚刚宣布我是祝家唯一的女儿,你后脚就来了,还成了顾沉年的舞伴,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我……”
“他们会猜测,鲜少出席这类场合的顾沉年,是不是为了你而破例,参加祝家举办的晚宴的,想的深一点,他们会想,一个假千金怎么能参加这种场合,没有邀请函根本进不来,你能进来只能是祝家授意的,这说明你其实还是祝家的女儿,要是顾沉年真的看上你了,祝家是不是会让你代表祝家,跟顾家联姻。”
这贺思妤蠢归蠢,但她的目的实现了。
今晚过后,贺思妤的局面就能得到扭转,只要有顾家做后盾,没人会再对她指指点点。
贺思妤胡乱摇头,“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唐香兰,唐香兰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得上她。
贺思妤只好看向祝翰平,却见祝翰平一脸凝重,显然是把祝沧澜的分析听进去了。
她顿时遍体生寒,身体晃了一晃,缓缓坐在了地上,哭着去扯祝翰平的袖子,“爸,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苍蓝姐风头的啊。”
祝翰平沉默两秒,坚定地把袖子从贺思妤的手里抽出。
贺思妤见状,眼泪一滞,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唐香兰一直呜呜哭着,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翰平,你不能对我这么绝情啊。”
要是冻结了银行卡,她一家老小该怎么办。
祝翰平没有因此心软。
他以前对唐香兰真的是太好了,把唐香兰捧在掌心宠了十几年,爱屋及乌,任由唐家吸他血吸了十几年,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上学时候是那么的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可现在却变得这样是非不分。
她明明知道,他最痛恨偏心这种事了。
当初他妈也是一直偏心他哥,导致他的童年过的很不幸福,所以苍蓝的委屈跟心酸,他能感同身受。
祝沧澜冷眼看着唐香兰跟贺思妤哭的凄惨不已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祝家对贺思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样吧,贺思妤读高中的学费住宿费咱们出,日常开销由她自己想办法解决,等她高考完了有能力自己打工了,让她自食其力吧。”
她不能直接断了贺思妤的生活费,十六年的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祝翰平有些迟疑。
贺思妤猛地抬头盯着祝沧澜,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绝。
这些日子她虽然搬出了祝家,但是祝翰平跟唐香兰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断了她的生活费,她不敢想象以后该怎么生活。
“怎么,不愿意啊”
对上贺思妤投来的目光,祝沧澜神色嘲弄,道:“不愿意就滚回贺家,让你亲爸亲妈养你啊。”
贺思妤瞳仁缩了一缩,嗓音都哑了,“爸……”
祝翰平到底还是心软了,用商量的语气跟祝沧澜道:“要不给她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