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邸报,杨贵妃真的身不由己吗她说不准挺乐意的,少年丧父的姑娘都喜欢年纪大的丈夫,而人人都爱皇帝。安禄山谋反实在是一件正常的事,对于皇帝来说,亲儿子都有可能谋反,何况是干儿子。
“他防备了亲儿子,没防备干儿子。”朱砂痣阎君幽幽的说“我早就说过,娶老婆生孩子实在是一件自找苦恼的事。以后我要是找个贤达干练的女人,我绝不和她生孩子。”
阎君们对此不置一词,人间的忧愁和快乐总是相伴,他这是因噎废食。
朱砂痣阎君又说“如果人人都能不生孩子,我们早就可以终日安眠啦。”
王猛嗤的笑了一声“说得对。但谁先做谁傻。”
白发阎君“不要给人以这种暗示,会让鬼魂们惶恐不安,怀疑自己。我们在聊天时设立屏障,就是为了避免百姓们把戏言当真,然后陷入困惑。在成立地府之前,在人们刀耕火种之前,在学会语言之前,在还没学会崇拜真正的神明之前,他们崇拜的都是生育繁衍。哈呱蟆,多子的妇人。你摆脱了人间的一切需求,任何危险都危害不到你。”
“唔”
“男丁对国家来说是士兵,是税收,是劳役。对自己家来说,是耕地养家糊口的劳力,没有大牲口的人家就自己拉犁,村里打架时全靠男丁多。后继无人老无所养,家灭,国灭,愿意生的很快能造就一个新的国家,随后国家分裂,继续互相攻击。阎君不问世事久已。”
朱砂痣阎君说“你说得对。但是我说的也没错。”
嬴政“你去睡一会。”困的生出千般妄想。
朱砂痣往后一倒,后背靠在身后挂画的一瞬间,人消失了,出现在画中。
治国这件事,不适合用烹小鲜来比喻,小鲜火大火小,水多水少,都能凑合。更合适的比喻是驾着几十匹马拉的车奔驰在山陵脊背上,稍不小心,向左或向右稍微偏一点,就啼哩吐噜稀里哗啦的滚下去了。
太平公主又又又来了“阎君,只要能让我亲自去抓李隆基的魂魄,你们只管开价。”一想到他惊惧的表情,见到我的惶恐不安,简直爽到令人战栗。
猫猫生气,阎君拍桌“你把这当做什么地方虽然没有唐宫那样深邃难入,我们这里也是正经的朝堂。你当是集市吗”
“难道不能么既然宠妃、公主都有价格,称臣纳贡就能祈请,妾也”
阎君打断她“皇帝才有资格称臣祈请。他当初与你争权夺势,杀你,不为过。如今一码归一码,不是他昏庸无能就一辈子昏庸无能。他的评级是从甲等到丑等,一节节下调。”从天干下调到地支。原先好着呢。
扶苏正试图平心静气,赏花,吃丹药。
张嫣正在搓大丸子“你放心吃,这个我尝过了,不难吃。”
扶苏笑了起来“我很放心。”四五岁的小姑娘,虽然我知道,还是觉得你这双小手搓出来的丸子有些不可靠。捏起一枚,当糕饼咬了一口,嗯,确实不难吃,一口咬下去嘴里就失去知觉了,感觉身子都木了木,头昏了一下,随即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唔呃,奇怪。”
“不错吧。”张嫣拍拍手上的药粉,轻声抱怨道“现在不论是宫中,匠作监里,还是帝镇中,都是怨念冲天,叫人心神不安,我几次入定都见到周围的气象似恶鬼,我想做点药丸子给他们吃,吃完之后心平气和的等。”人们的怨念会凝聚盘旋,敏感的人能感受到,看相的人能看出来,修行人更是受其干扰。自古以来修行人都躲在山里,就是为了避免周围人的干扰。
刘盈也尝了一颗,品味了半日“你是不是加了些米囊花罂粟别和那些方士游医学,什么都敢拿来烹煮入药。这玩意吃完了头晕,可能有毒。”
二人一起看着他。
扶苏问“你怎么尝出来的谁都没吃过那花。你尝过”
刘盈“八年前那家百花糕被市令关闭。吃过饼子的鬼魂都晕在路边,送到医馆本来要灌尿催吐又没有,就灌了些臭豆腐汤。幸好我才吃了半个,旁边的人就倒下去了,我也被迫喝了好几碗甘草绿豆汤。”
扶苏问“宫中无人居住,也有怨愤环绕么”
“百姓们想求阎君止戈啊,他们的愿望环绕在王宫和殿堂周围。”张嫣捧着脸叹气“整个地府的炁都怨愤,混乱。”
刘盈“受此影响,现在斗殴的人越来越多了。”
扶苏叹了口气“哎,连突厥地府的一部分想并入我们中国地府的事都暂缓了。”
远处忽然传来喧闹声,斧头劈倒竹子的声音,大声的咒骂和喊叫声。
三人出去瞧,越走近声音越大“吵嚷什么为什么打架”
几十个铁匠轮着锤锤和烧红的铁条把对方当铁饼一顿锤,打的双方鼻青脸肿,骨断筋折,几个人形肉饼躺在地上,不断有人赶来看,却没有人试图拉架。
扶苏也不拉架,示意左右不要着急。
过了一会,满地横七竖八倒的都是铁匠,看身上扎着锥子刻刀,还有木匠,有几个人被泼了满脸的漆,漆匠也涉事,只是身上没有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