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观众们也在这种残忍血腥的打斗下兴奋得宛如野兽,赤红着眼睛发出兴奋的吼叫。
即便是市面上已经有合法的竞技场,但仍然有些人热衷追求最原始的刺激。
孩子们是特殊商品,顾客可以花钱挑选自己看上的孩子,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人命这种东西,在黑市里不值钱。
闻晏珺在这里见到了社会和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他想办法逃出了笼子,当然没有带其他孩子,他们都吓傻了,又哭得厉害,腿脚发软,带上任何一个都是累赘。他也不相信那个父亲会真的带钱来赎他。
他小心翼翼,一路冷静思考,尽量不走错一步。但到底他还是被发现了,他在迷宫一样的大房子里窜逃躲避,空气里都是危险的气味,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浑身冷汗直冒,像困兽一样找寻不到逃生出口。千钧一发之际,一扇门打开,一个打扮得像童话里的公主的女孩朝他招手。
女孩是跟随父母来做客的,带着一个粉色的很大的行李箱。她把里面塞满的衣服、洋娃娃都弄出来,让他藏到里面去,有仔细地把衣服塞进行李箱里,以免被察觉到不对之处。
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她。他躲在黑暗的箱子里,听到外面的声音。
“桑萝,跟何叔叔说再见了,我们回去了。”
“何叔叔再见。”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来。
然后行李箱被拖动。
不知道谁在问“行李箱里装着什么,这么重”
小桑萝“我买了很多东西,还拿出来了很多呢,要不然会更重哦。”
他感觉到自己被拖着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开始下楼梯,被搬进了车后箱。黑市斗兽场老板的声音就在外面,还有人急切地跑来跟他说什么,“找不到那小子”“不知道躲哪去了”“可能”这样的只言片语,让他心惊肉跳,紧张得心脏仿佛要从咽喉里跳出来。
好在,车子启动了。开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头昏脑胀,车后箱门打开,行李箱也被拉开,新鲜的空气和光线一起涌了进来。小女孩在背光处对他说“好了,你安全了,赶快走吧。”
她叫桑萝。虽然他没有看清她的脸,但他一直记着这个名字。
很多年后,他为了拿一笔很可观的奖励金,进了一所私立大学,看到了当年将他带出了地狱的公主殿下。
他大概真的是个卑鄙小人,恩将仇报,所以才会对她没有丝毫敬意,再次见到她就满脑子只想要亵渎她。
并且他还成功了。
闻晏珺抱着桑萝,深深叹了一口气,安心地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傅莹回到老家后就受到了邻里的热情招待,每个人都关心她在国外过得怎么样,赚多少钱,什么时候结婚。
傅莹敷衍应付,关上了门不理会,直到他们感受到她的冷淡,悻悻然收起八卦和好奇,她才出门。
她带着吃喝去了棋牌室,一眼就看到了乌烟瘴气里那个打着麻将却仍然醒目的女人。那女人也有一把年纪了,可仍然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搓着麻将抽着烟,却仍然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冰清玉洁的气质。闻晏珺的外貌与她一脉相承。闻晏珺的赌徒父亲最终还是因为他的赌而丧命,这位母亲也很快找到了其他男人再嫁。
现在这个男人老实又爱她,她整天打牌,那男人一日三餐按时送来,任劳任怨。女人大概也是心有所感,虽然大部分时间仍然都在这里,但晚上都按时回家睡觉,不像以前那个睡也睡在这里了。
面对傅莹的讨好,她只是淡淡瞥一眼,继续跟牌友打着。
虽然闻晏珺和她关系似乎很淡了,但是傅莹认为她始终是闻晏珺的唯一的亲人,尤其是在当初闻晏珺被赌徒父亲抵押给债主后,是她最终筹了钱把钱还上,找到闻晏珺把他回家来的。因此她在闻晏珺心里的分量定然不一般。所以即便被冷淡对待,即便偶尔被她看透一切般的冷嘲热讽刺几下,还被邻里邻居用异样的目光注视,傅莹也仍旧厚着脸皮继续倒贴,希望能跟她打好关系。
她自认为忍辱负重,甚至被自己的深情感动到,直到谢薇薇打来电话,告诉她桑萝和闻晏珺结婚的事。
“我们可真搞笑,付出那么多,结果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我倒是还好,毕竟我从来没有表白,可以当做不曾付出感情有尊严的离开。你就比较惨了呢,你和桑萝曾经正面对上过是吧”谢薇薇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刺激得傅莹太阳穴直跳。
她立刻就跑去跟闻晏珺母亲告状了,添油加醋了一番,告诉她桑萝有多恶毒心机,闻晏珺被耍得团团转,还想请她跟她一起去找闻晏珺
听到这个,女人把手上的筷子一放,那双和闻晏珺如出一辙的美眸盯着她,“他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管过他,长大后他想要做什么事我也不会管。你是给了他天大的好处还是对他有天大的恩情,在这里对别人指手画脚滚”
“老婆别生气。”忠厚老实的男人在边上舔狗一样地哄,把筷子往她手上塞,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