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阳透骨镜里看到月白长衫的背影时,我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不光因为他对付韦无影的手段诡异毒辣,还因为我竟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
他似乎很像是在狄家老宅里,杀死狄金莲的那个长衫人
这个发现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些事,似乎从某个时期开始,我就和月白长衫有着脱不开的牵连了。
这个月白长衫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杀死韦无影和狄金莲的是同一个人,杀狄金莲是为了得到狄家秘术,他杀韦无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疑问让我对月白长衫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我终于看到了月白长衫的庐山真面目,可怎么会是他呢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面前的月白长衫淡淡的说道。
我似乎呆了呆,跟着竟点点头,“等我一下。你,要进来坐吗”
月白长衫摇了摇头,嘴角仍带着微笑。
我又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
“是谁啊”女人在身后问。
我缓缓的转过身,动作有些僵硬的走到桌边,把手里的那样东西放在桌上。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在月白长衫身上,这时才看清,那是一块白布。
白布的形状并不规则,看材质,像是随意从白衬衫上撕下来的一角。
然而看清白布上面的东西,我心里猛然生出一股极度的寒意。
那上面竟赫然是一个血红色的手印
不,准确的说,这手印没有皮肉,倒像是用人的手骨拓印上去的一样。
没有皮肉,五根手指骨都显得有些狭长。再加上印记鲜红似血,与其说是人手印,倒不如说更像是刚杀死过人,还沾染着鲜血的鬼爪子,随手在布上抹了一把。
“是他是他的后人找来了”女人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点点头,“他让我跟他走。”
我的声音也有些发抖,甚至还是用那种苍老的声音和女人说话。
女人愣愣的看了我半晌,又朝房门看了一眼,神情黯然的站起身,走到床边,打开衣柜收拾起来。
直到女人打好一个包袱,我都没有开口。
女人把包袱放到桌上,低声说“办完事早点回来,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我嘴唇翕合了两下,垂在身侧的右手忽然一翻。
因为我的视线不能自主,不能看到具体动作,但能感觉出,手里多了一团柔滑的东西。
等把手抬起来,才发现那是一团红纱。
等把红纱抖开,才看清那是一条红手绢。
只是,这手绢和波波头留下的那条有些区别。波波头的那条已经比普通的手绢要大许多,这条红手绢却比波波头那条还要大了一倍。
“刺”的一声,手绢被撕成了两半。
我把其中半块手绢塞到女人手里,低声快速的说
“天一亮就带世杰走,去找李铁嘴,他会帮你和世杰指一条活路。”
女人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等你回来。”
“别胡闹”
我猛然抬高了声音,却仍是压着嗓子,像是生怕被门外的人听见“秀娥,老韦家的香火不能断,你听话,带世杰走,如果能躲过这一劫,我会去找你们。你带着这半条手绢,无论你们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们。”
女人又用力咬了咬嘴唇,看了床上的婴儿一眼,终于点了点头。
我仍是驮着背,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来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世杰是韦家的人,他能找到我,也一定能找到世杰。别等天亮了,我走以后,你们立刻离开离开以后,就改名换姓还是得去找李铁嘴,他还欠我酒钱,一定会帮你们。”
女人又点点头,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我突然直起腰,猛地将女人抱在怀里。
良久,松开女人,快步走到床边,俯身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再次回到桌边,拿起包袱和那块印着血手印的白布,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走的很快,很急,像是生怕稍一迟疑,就会改变决定一样。
屋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又已经变成了驼背。
月白长衫并没有刻意往屋里看,而是微笑着朝我点点头,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拉上房门,却始终没回头,就以驼背的姿态,跟在他身后在夜色风雪中往前走。
这时再次看着月白长衫的背影,我更是越来越感觉,他和杀死狄金莲的那个男人,也就是狄金莲的丈夫相像。
怎么可能是他
旁的不说,光是年龄也对不上啊
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就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看车型,竟是平常只有在电影里看得到的那种老爷车。
月白长衫打开车门钻进了后座,我也跟着上了车。
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