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一头雾水。
那条红手绢的确在我身上,不过一直都放在我的背包里,并没有拿出来过啊。
为什么波波头却说,手绢蒙在鬼老头的脸上
还有,什么叫那个阴倌的后人
鬼并不是永生不灭的存在,而是和人一样,同样会受伤,同样会死亡。
我和赵奇公然决裂,不是因为他身份不明,而是他实在太过于狠毒。
对一个好心的值夜鬼尚且如此狠辣,和这样的人合作,那和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不相信赵奇有能力治好徐洁,可此时更加明白,由他来治愈徐洁,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像两人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
这种代价已经不是我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了。
而是如果继续下去,那么我要做的事,很可能会影响我和徐洁的后半生。
当断则断,莫等抱憾
“你要去哪儿”波波头问我。
“先回家啊”我心说总不能把老头送去医院吧
“哎呀,回个屁的家,真不知道你这阴倌是怎么当的”我能感觉到波波头在我背上大摇其头,“老爷子现在受了伤,当然是要把他送到他常待的地方嘛。那里汇聚着他生前的气息,会更容易让他恢复。”
我不知道波波头说的有没有根据,不过事到临头,也只能按她说的做了。
要是活人受了伤,我学的专科知识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但现在受伤的是鬼,而且我还看不见他,那就更抓瞎了。
来到墓园旁那两间平房外,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一脚踹开锁着的门,摸黑走了进去。
房里本来漆黑一片,可刚迈进去一步,就听斜后方传来“吧嗒”一声,紧跟着屋里的灯竟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怀中响起一声呻`吟“哎呦”
尽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差点没放下手往后蹿。
“看吧,回到自己家,老爷子的气色好多了。”波波头说道。
我暗翻白眼,我倒是想看,可得能看着啊
不过这不着调的波波头所说的貌似真有效果,我虽然看不到老头,进屋后,却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了。
“小伙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想到那一刹那看到赵奇对老头的凶悍,我仍有些恼火。
作为一个人,不说与人为善,对一个年过古稀,又好心好意的老人下这样的重手
只能说我选择立即终止某些关系是绝对正确的。
我凭借感觉,把自己根本看不见的山羊胡老头轻轻放在屋角的床上。
虽然这一路距离并不长,老头也没什么分量,但因为紧张,额角还是渗出了细汗。
“现在怎么办”手足无措间,我只能求助波波头。
“现在怎么办”
听到这个声音,我差点吐血。
那个傻不拉几的大胡子,居然还跟着呢
撇开傻大胡子不说,波波头没有回应我,而是又快速的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类似法诀咒语的话,随即才叹气道
“这算是飞来横祸,老爷子鬼命如此,我我也没办法了。”
说到最后,波波头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什么叫鬼命如此”我是真急眼了。
人活一世,已经有太多的无奈和无助了,为什么做了鬼,还要受命运摆布
波波头没回答我,只是又长叹了一声。
然而,这时在我看来空无一物的木板床上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小伙子,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您说”我忙道,尽管我看不到老人,可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咳咳咳”
老头咳嗽了一阵,等到缓和下来,才接着说道“可以的话,去帮我找几样东西吧。只要找到这些东西,或许还能保得住我这条老命。”
“您要找什么”我和波波头异口同声问。
跟着就见大胡子上前一步,口气和我一样急切“您要找什么”
我已经顾不上管这个神经病了,只是竖着耳朵听着。
“鸡鸣前,如果能找到”
老头又一阵咳嗽,声音越发虚弱,“能找到这些东西,老头子的命就算是保住了。不过唉,这些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孩子,这真是难为你了,要不”
“我马上去找你撑住了”不等他说完,我就急着向外跑去。
跑到河边,朝着河面看了看,一咬牙,甩掉背包,直接蹚进了河里。
除了公家惯常的清淤工作,这护城河就是条无人问津的野河。
也不知是谁在里面撒了莲子,夏日时节,这段河面上倒是有几蓬野莲。
这会儿刚过秋入冬,莲花是没了,石桥的桥洞下,却还漂浮着几片枯萎残缺的荷叶。
老头说的清楚,要他活命,必须要找到几样东西。
水中荷便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