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元大师手一翻,手里多出一根铜钉,竟猛然转身,朝着徐洁的心口扎了下去。
我心胆俱裂,想要上前抢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间,徐洁的肩后竟猛地蹿出一道黑影,迎面扑到了元大师的脸上。
“啊”
惨叫声中,元大师本能的缩回手,将铜钉朝着黑影刺了下去。
我恨疯了这狗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起一脚将他踹倒。
这时才看清,扑到他脸上的,居然是那只名叫栓柱的残疾黑猫。
黑猫的爪子一下就把元大师的两只眼睛抓瞎了,而元大师手中的铜钉也插进了黑猫的脑袋
我和窦大宝急着把徐洁放下来,手揽在徐洁后腰,无意间摸到一块硬币大小,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
“徐洁徐洁”看着毫无反应的徐洁,我心如刀绞,哪顾得上管那是什么。
“我草你妈的,老子杀了你”
窦大宝咆哮着跳起来,想冲向元大师,被我一把攥住了手腕,“大宝,别乱来”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浑身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我比谁都想千刀万剐了这个老疯子,可他除了是妖人,还是个活人
“小包租婆怎么样”窦大宝也是浑身直哆嗦。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徐洁竟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我没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只能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没事嘿嘿嘿嘿真的没事吗”元大师忽然怪笑起来。
我一只手仍是死死攥着窦大宝的手腕,不让他轻举妄动,缓缓转头看了过去。
黑猫栓柱僵死在一边,猫头上还露出半截铜钉。
元大师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血窟窿,却是蜷缩着退到墙角,倚着墙艰难的直起上身,脸朝着这边,发出歇斯底里的怪笑。
“哈哈哈老子从小被烙了尸鬼符,还没有什么僵尸鬼物是我伤不了的什么狗屁金刚尸,中了老子的灭魂钉,还不是要变成废物”
我心头一震,赶忙翻过徐洁,果然见她后腰上有一根铜钉直没至尾。我刚才摸到的硬物,正是铜钉的钉帽。
“救她救她”我彻底疯了。
就算抛去邪术不谈,作为医科生,我也知道这一钉子下去的伤害性有多大。
“我说过要让你们给我垫背,又怎么会救她关键是我也救不了她啊,哈哈哈哈哈”元大师又是一阵狂笑。
笑声戛然而止,他全身震颤,竟似乎变得无比兴奋起来,“来了来了哈哈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我哪还肯理他的疯言疯语,只是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子恶臭无比的味道,同时隐约听到一阵沉重拖沓的脚步声从我们来时的甬道传来。
“老东西说的没错,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可他也说过,我身死之日,生死门被破,黄泉下的那帮蠢货就会反了天”
“黄泉路”我头皮猛地绷紧,进入生门前,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贯注了全身。
窦大宝已经冲到我们进来的门户前,只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就转过身惊恐道
“外面全是死尸,都往这边来了”
看着满脸狞笑的元大师,我脑子里猛然闪出一个恐怖的念头,“你这黄泉路不是用死人尸骨造的,棺材板子底下的是活人”
“当然要不是这样,那死老头怎么会活到现在”
元大师忽然咬牙切齿起来,“我本来以为,帮他做了这件事,他就会放过我我可是他亲儿子可他呢他还是骗了我我这些年这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啊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已经再顾不上和这疯子多说,抱起徐洁交到窦大宝怀里,把阴阳刀往嘴里一咬,反手从包里掏出一把符纸。略一迟疑,又将符纸放了回去。
窦大宝急道“你干嘛那些可都是僵尸,你不灭了他们还等什么”
“这次和我跟瞎子上次走的黄泉路不一样,棺材板子下面铺垫的,不是尸骨,是活人这个局不知道布设了多少年,活人成了死人,魂魄也被邪术困在尸体里。所以我们在进来之前,才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我深吸了口气,和他怀中半张着眼睛的徐洁深深对视了一眼,“我不知道我们的将来会怎么样,可你男人是阴倌。既然是阴倌,只要能渡,我便不杀。”
徐洁泪光滢然的和我对望一阵,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呵,祸祸,这是不是就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窦大宝苦笑。
我摇头“我没那觉悟,我只是想,为我在乎的人为我自己积点德。”
眼见门外人影闪动,窦大宝一咬牙,将徐洁往肩上一抗,一把将背着女尸的王忠远拽到了身边。
紧跟着,就见一个浑身挂着烂肉,身体间或露出黑岑岑骨头的僵尸瞪着血红的眼睛冲了进来
“天地人鬼神,六道归一,三界让路阳世鬼道徐祸,开地门,渡魂”
我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