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从水里冒了出来,两只手抱着脑袋,飘飘荡荡的来到了岸上。
他来到我面前,转过身,一脸麻木的看着河面,许久都一动不动。
见他没有过激的反应,我暗暗松了口气。
看看天色微明,我就想说先回去。
可不等我开口,白长生猛然转身看向鬼楼,“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在这里为什么不能离开姐姐到底瞒了我什么”
说话间,他的身子竟渐渐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五更天,日月交替他刚刚恢复鬼识,鬼身虚弱,快把他收进伞里,不然他会魂飞魄散的”
耳边响起狄金莲急切的声音。
我来不及多想,拿过五宝伞撑开,快速的念起了法诀。
念诀声中,鬼鸮飞了下来,化为一股黑气钻进了伞里。紧接着,白长生也被收了进去。
狄金莲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和魇婆都还不能控制鬼力,我已经将魇婆带到了伞中,就让他和魇婆一起在伞中修行吧。”
魇婆
我猛一愣。
魇婆到了伞里
罗刹白长生,鬼鸮三白眼,山灵髦杨倩,再加上鬼灵狄金莲
五宝伞中竟已经聚集了五个厉鬼
“这鬼楼里到底还有多少被小鬼子祸害的老百姓”窦大宝兀自瞪眼看着鬼楼后方。
我想了想,说“问题不是有多少被害的人在里面,而是那些日本鬼子也没能离开。这绝对不是鬼祸,一定是人为。”
天色渐亮,三人没再停留,各怀心事的往回走。
出了巷子,刚回到车前,一辆黑色的房车突然迎面而来,在我们车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头顶微秃的老头子下了车,神情阴鹜的看着我。
紧跟着,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和他一起缓步走了过来。
见到这三个人,我只觉得心一路向下沉到了谷底,有种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可想到之前发生的一桩桩诡事,和关于鬼楼的一切,我硬是咬着牙和来人直面相对。
“是你”
老头和其中一个头发像刺猬一样的中年男人同时恨恨的看着我说道。
我笑笑,朝老头点点头,“老阴。”
转又看着刺猬头“猜霸。”
第三个人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灰色的对襟中式裤褂,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可就是这么个普通人却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烈震撼。
晨曦中,完全看清这人的样貌,一股奇诡绝伦的感觉瞬间蔓延到了我的全身,让我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见过这个人,准确的说,只见到过一次他本人。
可那一次,俨然已经成为了我儿时的梦魇。
这人居然就是我小时候跟姥爷去东北的时候,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个男人毛小雨的师父
他的样貌似乎和当年没有多大的改变。
最关键的是,那年在树林里,我先是用火钩子砸了他的后脑,后来亲眼看着他自己吊在了树上,他居然还活着
我好像有点明白,徐洁为什么会和鬼僧无道在一起了
第七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