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并没有成为它们捕食的目标,或者说暂时不是。
让我头皮几乎炸裂、神经几乎崩断的是,蛇和老鼠的数量存在一定的差距,所以有两条怪蛇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逃向我这边的那只老鼠。
当那只倒霉的老鼠自以为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却被两条蛇尖利的牙齿同时咬住了脑袋和屁股。
避免了和老鼠的亲密接触,我并没有感到庆幸,相反的,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怪蛇同样是从棺材里钻出来的,蛇身同样沾满了尸水。
两条怪蛇替我解了燃眉之急,在避免我和该死的老鼠接触到的同时,也将尸水洒在了我的身上,甚至是脸上
“用力”
头顶上方传来高战便秘般的声音,紧跟着我就觉得后脖领子和肩膀一紧,像是被几只手同时抓住了白大褂连同里面的衣服,甚至是抓住了我的皮肉。
不等我喊疼,人已经被拉到了坟坑外边
我仰面躺在地上,两眼望天,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高战蹲到我身边,同样粗喘着,伸手替我摘掉口罩,又用口罩在我脸上仔细擦着。
我只觉得头脸和身体像是刚被水洗过一样,也分不清是尸水还是冷汗了,只能是瘫痪般的任凭他帮忙擦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在高战等人的扶持下勉强坐了起来。
“孩儿你没咋的吧”
老独独眼通红,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想要过来扶我的胳膊,却又像是怕吓到我,手停在我身前直哆嗦。
老军也是身子发颤,紧抿的嘴唇直抖。
看着两个因为担心我而激动不已的老爷子,我像是连着打了两支强心针,心头发热,身子发紧,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呕”
“呕”
“呕”
坟坑边上早就吐成一片了,我精神恍惚,也分不清哪是局里的人,哪是派出所的民警。唯一认出的是肖阳,不过她好像已经晕过去了
“独叔,军叔,我没事儿。”
我扶着老独,拉着老军来到一边,竭力表现的没有受多大影响。
又替老军顺了顺心口,我才重新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坟坑边。
高战看看我,伸出胳膊把我架住。
我勉强探头往坟坑里看去,只一眼,我就不嫌那些刑警、民警心理承受力差了。
因为我也吐了
老鼠已经被怪蛇吃的一干二净。
那些怪蛇似乎并没有出来的意思,而是盘踞在棺材内的尸水中,扬着丑陋的蛇头“嘶嘶”的吐着信子。
最让人胃里翻腾的,不是刚才那些恶心的老鼠,也不是怪蛇,而是那具盗墓贼的尸体。
死尸被我用镐头拽的翻了过来,侧着身靠在棺材板上,小半边身子泡在尸水里。
我终于知道尸体为什么会那么轻、那么的不受力了。
因为死尸的正面连同衣服在内被啃噬了将近一多半
不光胸骨腹腔内的内脏被啃没了,就连脸也只剩下骨头了
“我艹你大爷”
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猛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已经麻木的不知道做出反应了。
高战没有吐,但神经也早已绷紧到了极限。
听到叫骂,本能的掏出配枪,将枪口抵住了那人的脑门。
“高队”
我总算是还有一分清醒,赶忙拨开他握枪的手。
可当我看到破口大骂的这人,看清他的样子,看到他眉骨上面那条超过十公分的刀疤,我整个人瞬间就石化了。
这人居然就是昨晚在梦中,去阴阳驿站转了一圈,却没有入住的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