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百多岁的野猪肉(1 / 2)

见野郎中看着我,我想了想,说出事的是我姐姐,她好像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被鬼压床,而且半梦半醒间还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双红鞋。

我把季雅云之前遭遇红袍喜煞的事换了个名字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留意野郎中的脸色。

他先是微微皱眉,继而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酒,等我说完,他已经连着喝了三碗黄酒,本来就红润的脸更加红通通的。

“把你姐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野郎中沉声说着,又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我盯着他,缓缓的报出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

野郎中听了,呲着牙吸了口气,摇着头说

“八字全阴,难怪会招惹邪祟了。等明天雨停了,我跟你们走一趟。至于收费要看是什么情况再谈。”

我忙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我姐姐的命就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狐疑到了极点。

我和野郎中是有过接触的,虽然不能说熟悉,却也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和一些小动作。

呲着牙吸气,正是他的习惯动作之一。

这习惯虽小,但十分的有特点。

每次遇到为难的事,他都会左眼的外眼角先抽搐两下,然后嘴往右咧,短促的吸一口气。

听上去这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亲眼看到,都会感觉有些怪异。

原因很简单,人的动作是由神经控制的。

一般人的面部动作要么是两边平衡,要么就是单独的一边动作,这属于自然反应。

简言之,他既然左眼角抽搐,那应该是左边的嘴角跟着动作才对,他却是往右咧嘴。

不光往右咧,而且是向下咧。

正因为他这个习惯动作太自然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感觉就像是,两边的脸不属于同一个人似的。

习惯动作可以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同,就比如天底下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全然一样。

由此可以肯定,眼前的就是野郎中。

难道说县里死的那个,只是恰巧也叫殷六合

可如果是那样,野郎中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这时老驴从外边走了进来,边脱雨衣边说“老殷,别光顾着喝酒了,给弄口吃的呗。这雨下的,一路上可把我给折腾哭了。”

听口气,两人显然是十分的熟稔。

野郎中喝的满脸通红,起身笑骂

“你个老东西,哪次来我这儿短过你的好处走,跟我去厨房,给你看点好东西。”

两人去了厨房,屋里只剩下我和瞎子两人。

瞎子起身走到门口,往厨房看了一眼,转过身从包里拿出罗盘看了看。

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鲜有的凝重起来。

我小声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收起罗盘走到门后头,开始贴着墙一步一顿的往前走。

我看的奇怪,可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就没打扰他。

瞎子走到墙角,回头看了看,转过身,开始往另一边走。

当他走到另一个墙角的时候,猛然间倒吸了口气,几步走到了那尊钟馗像面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塑像。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问他有什么发现,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瞎子转过身,朝着我身后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竭力想要显得自然,可我还是看出,他笑得很牵强,动作也有些僵硬。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心里想着,转过身,就见老驴端着口生铁锅进来。

锅里微微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

从我们见到老驴,他就一直阴不呲咧的,说话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这会儿他却笑着说“快搭把手,把水壶拿开。”

我走过去提下炉子上的水壶,看他把铁锅座在了炉子上。

锅里黑乎乎油汪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另外还有一些刚下锅的灰色东西,好像是某种菌菇。

老驴把锅座好,搓了搓手,笑着对我们说

“你们俩赶巧了,这回有口福了。”

我陪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一大锅吃食卖相可真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味道却格外诱人。

特别是一座上炉子,那些灰蘑菇一煮开,别提有多香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哈喇子。

再看瞎子,盯着锅里的东西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野郎中从外边进来,左手提着个竹篮子,右手却提着个大塑料桶。

看到他的右手,我忍不住嘬了嘬牙。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次在莲塘镇,为了把鬼鲶从倒缸子里引出来,野郎中不惜咬掉一节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符借煞。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