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贾政已经是甄家的一枚弃子, 若是弄死贾政还要收拾尾巴,如今正是形势严峻的时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弄死贾政的尾巴没处理干净, 怎么说贾政也是朝廷的芝麻官儿,皇帝若是再借着这事儿对甄家惩处一番,实在是划不来。
或许是贾老太太又拿银子找上贾赦, 走了四皇子的路子将贾政调回京城也说不定。如今勤王世子就在吏部办差,调动一个县令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都散了吧, 有瞎琢磨的功夫不如回家琢磨琢磨等陛下来了该怎么把戏做全咯!”
甄应嘉一想到今年的年底就要行动, 成败在此一举,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瞧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忍住了砸一通的冲动。
甄贵妃还有两位皇子都当这些东西不花钱似的乱砸一气,他可不能做这样让人在背后人笑话的行为。
心里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甄应嘉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以后干脆逛起了街。
金陵城对于甄应嘉来说太熟悉了, 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走到了哪里。看着自家铺子生意还说得过去,甄应嘉心情还能好上那么一点点。
“算卦, 算卦!”
癞头和尚与跛足道士在京城实在是混不下去了, 若是再在京城待下去,龙气压得他们就要维持不住本体了。二人商量了一下, 干脆又回到了金陵,大不了离那贾赦远一点就是了。
回到金陵二人依旧做起了老本行,跛足道士算出了甄应嘉出门了, 打算在甄应嘉这里做一笔大买卖。
甄应嘉觉得自己最近邪门得很, 搞不好就是犯了小人, 正好见到跛足道士得算卦摊子,就坐了下去让跛足道士给他算上一卦。
“算得准的话,重重有赏。”
要是算的不准,直接就让衙役掀了这老道的破摊子,正好没处解气呢。
跛足道士掐了掐手指头,也没和甄应嘉客气。
“准与不准,贫道都不会收你的银子。既然你肯坐下来,那你我二人就是有缘,不如我和你打个赌。三日之内这位大人将会收到一道圣旨,大人回去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吧!”
甄应嘉一听跛足道士称他为大人的时候就有些信了跛足道士的本事。
要知道他从坐下到现在,说的话总共也没超过十个字,这老道竟然算出了他是个官儿了。
看样子他三日以后将会收到圣旨也是真的了。
这样的奇人可要拉拢好,日后就单测一个凶吉就能赚大发了。
“好,我和你赌。若是你真说对了,三日后的晚上就到我的府上来领取白银千两,介时我将奉你我府的座上宾!”
至于自己的府邸在哪里,甄应嘉就没说了。心想这老道不是会算么,那就让他算去吧。算准了那就是真的有本事,没算准自己也没亏什么。
“好啊,一言为定。”
甄应嘉经过跛足道士与癞头和尚的算卦摊子以后,心情好了不少,逛街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老爷,您可回来了,府里来圣旨了。”
门房见甄应嘉回来了,赶忙告诉甄应嘉传旨的公公在里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要说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那宫里的太监就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的。
一听传旨公公不耐烦了,甄应嘉脚下的步伐快了不少。赶忙脸上挤出笑容准备面对传旨的公公,进了屋以后一撩袍子跪下准接旨。
传旨的公公捏着公鸭嗓将圣旨上的内容宣读一遍,听到皇帝陛下调他去山东做知府,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
“甄大人还不快接旨?”
负责传旨的公公可不像司徒琛那样愿意看甄应嘉出糗,在他眼中甄应嘉这样愣神不接旨的行为就是想抗旨不尊!
甄应嘉听到从传旨公公的公鸭嗓里说出的话赶忙回神,磕了个头接了圣旨。甄家这两年的盐税可是一文钱都没少交,皇帝陛下好端端的调他去山东做什么知府……
山东怎么能和金陵相提并论,这看似平级调动,实际就是变相在贬官啊。
“公公,皇帝陛下可还说什么了?”
甄应嘉起身以后赶忙亲手递过去一个厚厚的荷包,想再打听一些事情。这群没根儿的太监只能拿银子喂,像这种传旨的太监不拿一百两银子根本喂不饱!
传旨的公公捏了捏荷包里面银票的厚度,对甄应嘉识相的行为很满意,也就按照皇帝陛下对他吩咐好的话告诉了甄应嘉。
皇帝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甄应嘉虽然甄家这两年变乖了不少,但以前贪墨了多少银子他心里可有数。而且甄家前两年在云南那边没少倒腾东西回金陵,赚的银子可不在少数。
山东境内可是有黄河经过,这治理黄河也是需要大笔银子的……
听传旨公公这么一说,甄应嘉就明白了。若是他做得不好,黄河在汛期出了一丁点的毛病,皇帝陛下就有了直接的理由收拾甄家!
那黄河那是那么好治理的,那是多少银子扔进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