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和司徒琛离开了两个多月, 昆明知府见总督和巡抚终于回来了,赶忙将各类账本呈到二人面前。
这段时间里一直兢兢业业, 生怕出一点岔子脖子上的人头就不保。
“本王会向父皇为你请功的。”司徒琛翻看了两眼账册说道。
赏罚分明,下面的官员才能更加用心办好差事。
这两个多月一来昆明知府确实辛苦, 贾赦也不吝啬夸奖的话,国之栋梁一类的词儿全都往昆明知府身上堆, 将昆明知府夸得满面通红,离开的时候走路都有些飘了。
司徒琛拿着账本点了点贾赦的脑袋, 觉得贾赦把昆明知府夸得有些过头, 若是让昆明知府心生骄傲可就适得其反了。
贾赦头都没抬继续翻看着账本,摸了摸被司徒琛点过的位置说道“放心,赵知府回头睡一觉就能冷静下来。”
光给人家画大饼了,一点实际的奖励都没到手,有什么好骄傲的。
司徒琛可不像贾赦那样认为,不过也没反驳贾赦。
左右如今他们都回到了昆明, 就算赵知府真的心生骄傲不认真办差, 他们也能第一时间泼一盆冷水, 将被夸飘了的赵知府给浇下来。
两个人一起算帐本, 不到三天的时间便将这两个月以来的账本都算清楚了。总体的趋势是好的, 交易的总数稳步提升, 但司徒琛和贾赦一直居安思危, 没被眼前的繁荣景象迷惑得昏了头。
如今是打着建设云南的旗号一直高价卖着一些寻常的东西, 再过一阵子三十两银子一只的汽锅肯定是要卖不出去的。
因为巨富人家已经卖完了, 寻常百姓又买不起。
若是不尽早开始琢磨转变, 到时候可是要出大乱子的。这个问题早在打算卖汽锅的时候贾赦就想过,只是没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修路的银子筹集得差不多。
“如今糖玫瑰的价格已经大幅下降,恩侯觉得汽锅的价格准备在什么时候也开始降会比较合理?”
司徒琛在纸上写了十、十一、十二这三个月份。贾赦瞧了一眼司徒琛写下的三个月份摇了摇头,随后提笔写下了一个九。
这事儿越早进行转变越能平稳。
要不然突然降价,之前花了三十两银子买汽锅的人岂不“炸”了?毕竟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再怎么富有也会心疼银子的。
“我离开金陵之前转了一转,那些商家也觉得汽锅没有以前好卖了,所以最近都没有补太多的货。我琢磨着咱们这边的售价先降为十五两银子一只,让薛家卖二十两银子一只,顺便再给那些商家透露点风声……”
反正之前商户们已经赚了那么多银子,手里剩下的货物不多了,“成本价”就算清仓卖出去也没损失什么。
而之前花三十两银子买汽锅的人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早买早享受,晚买有折扣嘛”。
先从三十两银子降到二十两银子,再从二十两银子降到十五两银子,从十五两银子降到十两银子,这样循序渐进一点点降价。
在大家购买年货的时候再进行一番促销,以后汽锅的价格先维持在五两银子左右。
到时候各地仿制的汽锅也差不多制造出来,这汽锅就算在百姓中普及了。
贾赦一边说着一边记录着,写好之后让司徒琛瞧了一眼。司徒琛觉得是没什么问题,随后发往金陵给薛谦瞧一瞧。
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再进行修改还来得及。
将信传出去以后,贾赦说起了梯田里种植的水稻快要收获的事情。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百姓看到梯田里的稻穗。高兴得似乎修路得时候力气都大了不少。”
这些稻子收获以后不说能让南安郡王少买一些安南国的粮食,起码能让当地得百姓敞开肚子吃饭,基本不用再担心日后青黄不接的时候该怎么办了。
大不了再花点钱买粮食嘛,现在大家手里都开始有余钱了。
“我看应该最先向父皇给恩侯请功……”司徒琛想着日后繁荣的场景,已经琢磨着该怎么写折子向他父皇为贾赦请功了。
贾赦抬手拍了一下司徒琛的肩膀,大有让司徒琛清醒一下的意思。他可是云南巡抚,让百姓吃饱饭是他应该做的。若是百姓都面黄肌瘦衣不蔽体,他就该用皇帝陛下赐给他的尚方宝剑抹脖子了。
“请功的事儿还是算了。咱们都有一说一,免得被人说成是邀功。”
他们做出来的成绩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不怕别人过来查验。到时候皇帝陛下高兴了,什么功劳早晚都会来的。
“嗯,等稻子收割完毕统计好数据,我再给父皇写折子。”
然而司徒琛折子还没开始写,甚至梯田里的稻子还没收割完毕,南安郡王倒是神情严肃地赶到了昆明。
南安郡王极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就连司徒琛见了这样的南安郡王以后都坐直了一些,听南安郡王说起了安南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