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琛对于越传越歪的言论也是捂着额头哭笑不得, 这假得也太离谱了。
他现在都不怎么担心贾赦日后会受到他父皇的忌惮了, 他父皇若是得知了这传言的演变过程, 估计能大笑好长时间。
“想树立威信的被雷劈死了, 倒是让恩侯的威信立住了。”
贾赦听到司徒琛的话无奈地笑了一下。
树立威信可以有很多方法,比如说依靠口碑。虽说通过口碑积累威信会慢一些,但效果却是最稳固的。而依靠传言,总会有人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甚至是故意找茬想制造笑话。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在有信仰的地方,被扣上这样一顶玄乎的帽子未见得一定就是坏事。”
就算牺牲他一个,幸福所有人了。
听着贾赦自我开导,司徒琛点点头, 散出这么个风声确实不算坏事。起码有人再想闹事阻拦修路的时候,心里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扛得过雷劈。
不想被雷劈就赶紧配合官兵修路。
司徒琛将地图展开后拍了拍贾赦的小腿,示意贾赦坐起来。贾赦应了一声后盘腿坐起来问道“王爷有什么新的想法么?”
新的想法没有,但觉得接下来到的这个村寨应该还不错。
前方即将到的是个苗族的寨子。苗族热情好客,等到地方了以后看到的就不能是高举的锄头,而是欢迎的牛角酒了。
贾赦之前曾听说过苗人下蛊的事情, 虽然不太相信但心里也有些防备。司徒琛打量了一眼贾赦, 笑着说贾赦确实是该提防着一些。
“万一恩侯被哪个爱慕你的小姑娘下了蛊, 本王没有解药就只能多送你些金银珠宝,祝愿你……诶哟……”
司徒琛没说完就被贾赦蹬了一脚。
“我被下蛊, 我被下蛊, 这回行了吧。”司徒琛说罢将地图卷起来交给刘裕收好, 随后也像贾赦先前那样骑着有一人高抱枕躺在马车里小憩。
“呸,哪有咒自己的。”贾赦说完也重新躺了回去。
要是司徒琛中了蛊,他也没解药帮司徒琛解蛊啊。强行带司徒琛回去,万一司徒琛突然蛊毒发作交代在半路上可如何是好。他要是丢下司徒琛不管,回去肯定得被皇帝陛下千刀万剐。
听说蛊都是被下在酒水里的,还是能不喝酒就不喝酒。除非万不得已,不得不喝的酒。
比如寨子族长亲手递来的牛角酒,贾赦要是不喝,这寨子他就别想进去了。
贾赦在司徒琛一饮而尽后,双手捧着牛角也跟着喝光。
带上一部分士兵,司徒琛和贾赦也就接受寨子族长的盛情邀请去寨子里坐坐。
听说寨子里来了贵客,还是两个大官,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围在通往族长家的路两旁。
寨子族长向司徒琛和贾赦介绍着村里的情况,渐渐地司徒琛和贾赦开始将戒备的神经放松了一些,认真听起了寨子是如何酿酒,是如何打银子。
听到有锻打银子的声音,贾赦就提议过去现场瞧瞧。
“族长来啦,您要得那些首饰还得十天左右才能完工。巧儿那丫头不是半个月以后才抛绣球么,还来得及。”银匠瞧了眼族长后,继续低头捶打着银条。
族长不好意思拱拱手,向司徒琛和贾赦介绍这个银匠叫花青,是他的远方侄儿,手艺在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过些日子他女儿要抛绣球选夫君,这嫁妆还有一部分没做完呢。
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嫁妆却还没做完,通常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女儿根本不受重视,嫁妆随便对付一下就算完事儿。另一种就是及其重视女儿,恨不得所有能给的都给女儿带到婆家,免得婆家轻视了自己女儿。
族长的女儿显然是属于后者,及其受宠的那个。
“小的这辈子只有这一个丫头,能不宠着么?宠得都要上天了,唉……”
族长的话虽然语气里有点犯愁,但神态上丝毫没有那个意思。满满的都是“我的姑娘我虽然犯愁,但我就这么宠着,我乐意”的感觉。
贾赦见族长神采奕奕,好奇地打听一下族长的年龄。
“您今年贵庚?”
“小的今年五十八,小女今年十六……”
四十二岁才得了一个女儿,怪不得像眼珠子一样疼着。换做是他,若是这辈子还能有迎春这么个女儿,他肯定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疼法。
贾赦瞧了眼司徒琛,见司徒琛正盯着一个满是孔洞的铁板看得出神,将铁板拿起来瞧了一眼说道“这块板子上的孔洞粗细不一,应该是拉丝用的。”
最细的那个和头发丝差不多,这手艺可真称得上是巧妙。
“你这儿可有打好的成品银器出售?”贾赦将铁板放回去说道。
花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见族长对这两人甚是恭敬,想起来之前有人说过总督和巡抚大人修路的时候要路过村子,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贾赦和司徒琛的身份。
巡抚和总督大人相中他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