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的结果就是司徒琛在朝会后被单独留了下来。
当司徒琛从他父皇口中得知“差不多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城东布庄的掌柜是个俏寡妇”的时候,才意识到贾赦把事儿干得“漂亮”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步,“漂亮”到连他父皇都知道了。
虽然司徒琛不在乎其他兄弟怎么看他,但司徒琛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要不是皇帝赏赐给他不少好东西,司徒琛早就想回户部用成山的账本将贾赦活埋咯。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司徒琛咬着牙走进衙门,见贾赦竟然在树荫底下躺在摇椅里睡大觉,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捏住了贾赦的鼻子,搅了贾赦的好梦。
“王爷,属下昨个通宵算账都没合眼”
贾赦可怜巴巴地样子让司徒琛无话可说,原本准备了一路洋洋洒洒痛斥贾赦胡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一夜的账本,可见布庄的生意有多火爆。但司徒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高兴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勤王很穷了罢。
看贾赦的困意不似作假,司徒琛也就任由贾赦在衙门里光明正大偷懒睡觉了。吩咐刘裕去给找个毯子给贾赦盖着免得着凉,随后自顾自进了屋子。见贾赦桌子上摊开好几本折子,司徒琛心中好奇便过去瞧瞧。
“啧,这字儿可真丑。”
都说字如其人,这贾恩侯称不上貌若潘安但也当得起英俊,怎么这字儿还不如刚入学的孩子呢。虽然知道这只是贾赦的草稿,但司徒琛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然而当司徒琛看到内容后立马坐了下去,开始细细品读贾赦的折子。
关于布庄,贾赦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不光在帮司徒琛赚钱,甚至连承恩公和嘉宁侯府也被贾赦一句人多力量大包含了。而且在京城售卖只是一小部分,大头是运到鞑靼去换取羊毛
刘裕为贾赦取完毯子便回到司徒琛身边伺候,司徒琛将草稿读过一遍后小心放回原处,瞧了眼西洋钟上的时间,琢磨着亲自去城东的布庄瞧上一眼。等回来的时候估计贾赦也睡醒了,再好好问问他又想搞什么大事情。
“派个人去食堂给他订份饭菜外加两个鸡腿,拿回来用盒子温着。看着点恩侯,若是快到申时就叫他起来吃饭,免得着凉。”
司徒琛想得周全,刘裕赶忙将话转达给看着贾赦在树下睡觉的小太监。
布庄开业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店里的热闹丝毫不减。都是头一回听说还有衣裳穿两年能加点钱换新衣裳的说法,都琢磨着哪怕两年后这家布庄像上一家那样经营不善倒了,买到便宜衣裳的他们也没吃什么亏。
就算卖的成衣只有固定的几个尺寸,在便宜的价钱面前都不算事儿。
司徒琛原本还想着如何隐藏身份,结果到了那条街上才发现他压根挤不进去店里。瞧了眼店铺牌子上悬挂的超大幡子,司徒琛决定还是先去后面织布的院子看一看。
织布的院子就比成衣铺子要安静许多了,刘裕推开门便有护院过来询问有什么事儿,一看到是刘裕再看到刘裕后面的司徒琛,赶忙将司徒琛迎进来。
“今日本王就是过来看看,等下称呼本王李四即可。”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随口就来,司徒琛给自己起的假名一点都不走心。护院道了声小的明白便带着司徒琛和刘裕去了后院,布庄的掌柜和雇佣来的女工都在那里。
掌柜虽然没见过司徒琛,但从护院对司徒琛的态度比对贾赦还要恭敬,立马猜到了司徒琛的身份,赶忙对司徒琛行礼,随后开始为司徒琛一一介绍这里的布局。
左边的院子在织布,右边的院子在裁衣,后面的院子是堆放成品的仓库
然而这些司徒琛基本上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司徒琛观察的目光全在掌柜一人身上。
谈吐大方,举止得体,这样优秀的女子究竟被贾赦灌了什么迷药,放到这里当起了掌柜,还心甘情愿被贾赦扣上了“俏寡妇”的帽子。
“爷,当心脚下。”
眼见要司徒琛被门槛绊倒,刘裕赶忙唤了一声并拉住了他。司徒琛回过神后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抬脚迈过门槛到了后院的库房。
掌柜察觉到司徒琛之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猜测司徒琛只是对她好奇并未多想。布匹和成衣都摆放和悬挂在大堂,到了大堂一眼就能看到。
司徒琛摸了摸成衣的料子,有些怀疑这么粗糙的衣裳真的能卖出去么。但一想先前看到布庄生意火爆的场景,又对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不了解民生感到愧疚。
离开布庄后,司徒琛找了一家干净的酒楼吃了顿饭,期间听到了不少人在谈论布庄的事情。然而讨论最多的并不是布庄的布料和成衣有多实惠,而是讨论街坊邻居家有没有不错的小伙子还没娶到媳妇,可以试着去说个媒之类的。
保媒拉纤不是媒婆该做的么,这些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
上了马车以后,司徒琛原本想让刘裕去查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