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现在真恨不得就让冈格尼尔刚才扔出去算了。

毁了宫殿跟毁了奥丁一直以来对自己身份实力的认知相比，还是毁了宫殿更好，毕竟这样充斥着他内心的就只是愤怒，而非现在的惊怒，狼狈，以及……已经近乎陌生的、淡淡的恐惧。

虽然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在长期呆在舒适区的奥丁的想象中，见面就能察觉到对方实力这是基本操作，强大的人之间是有感应的，而且至少也要打个有来有回。

可现在，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就像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也会有冈格尼尔，也不明白这锁链明明看着不算结实，他却无法挣脱，甚至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太多疑团了，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对待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哪怕是奥丁也跟普通人的反应一样，恐惧和警惕占据了上风。

他很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他决定闭嘴，交给弗丽嘉去交涉……还好其他的侍卫已经退下了，不然这一幕被看到，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续。

“他们冒犯了我。”金发小少年看起来并不生气，甚至还笑吟吟的，“你认为仅仅吃个教训就可以抵消了吗？”

弗丽嘉立刻说：“当然不，阿斯加德愿意为此付出代价，您有什么想要的，只要阿斯加德有，我们就愿意给您——不过以您展示的收藏品来看，阿斯加德恐怕很难找出能入您眼的物品，这方面还请谅解。”

“阿斯加德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锁住神王及大王子的恶人很吃弗丽嘉这个态度，他叹息地对弗丽嘉说，“实在可惜。”

大概是笃定七夜不会对他们怎样，索尔虽然很恼火自己和父亲被如此对待，但从小受到实力至上教育的他并没有感到屈辱什么的，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因此也能自然地插话：“我弟弟也很聪明。”

“那你弟弟在哪呢？”

“……监狱。”

气氛忽然从压抑变得尴尬了起来。

七夜感觉到属于吉尔伽美什的那部分也很无语，甚至都没兴趣跟这家子纠缠了，连忙趁机把天之锁和武器都给撤了。

索尔踉跄了一下，揉了揉被锁链拴住的地方。

奥丁稳稳地站在那里，仿佛之前被锁链绑住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终于正视了这群人，他们并不是来寻求他的庇护，而是有资格跟他商量对策的儿子的朋友。

没人比靠武力达到九界和平的奥丁更能明白实力意味着什么了，在实力面前，尊严和地位都不值一提，只有同等实力的人才能够对话。

他不打算深究在自己地盘上被冒犯的问题了，败者没有资格，而且也是自己把人家给逼得要证明自己实力……算是自作自受吧。他大概是真的很久没有关注过其他国度的人了，沉浸在自己一手缔造的和平中，以庇护者的姿态俯视着其他国度的人……也许，他真的错了。

端正了态度的奥丁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拉仇恨了，只是跟着弗丽嘉默默地往会客室走。

复仇者们跟索尔走在最后。

“抱歉了，索尔。”鹰眼叹气，“我没能阻止他……”

索尔莫名其妙：“不，朋友，这不能怪你，毕竟你也阻止不了他。”

鹰眼：“……”这天聊不下去了。

“而且之前史蒂夫也告诫过我了，他很厉害，是我没有当真。”索尔反思道，“我没有以对待强者的态度对待他，我父亲也没有，难怪他生气。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觉得现在气氛好多了。”

复仇者们：“…………”

你认真的吗？为什么我们觉得气氛无比尴尬……

托尼·斯塔克说：“你们对中庭人的定义是什么？出生在中庭就算吗？死后变成英灵也是中庭……人？”

“不，中庭人只是人类。”索尔还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怎么了？”

托尼：“……”

“你刚才回来问你父亲情况的时候，有介绍过我们这边的情况吗？”班纳明白托尼在无语什么了，“你父亲好像以为吉尔伽美什是人类。”

索尔：“……没有，我是想见面的时候再介绍的……”

听得见后面说话声的奥丁看向七夜。

果然不是中庭人吗？他就说中庭人怎么可能这么强。

七夜倒是不意外奥丁的反应，毕竟他们这些所谓的神，尽管因为信仰而有了点神性，但不如说是有点能力的外星人，能力体系又和型月不一样，而且这个世界外星人的种类也特别多，猜不出来他的存在模式是正常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奥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ps：不要轮战力了，就当是高维度的系统对低维度的世界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