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侦查快船行踪已现,战船之上的飞虎军士卒就不用再保持沉默了,看着眼前“破浪”真的是乘风破浪他们不由一同高呼喝彩起来,军中之人的呼喝之声极为齐整雄壮,还带有一定的节奏,让人听之便是热血沸腾。当今一代名家蔡琰就曾随夫君前往军营之中倾听过士卒之声,并以此为基础谱出了一首“武者吟”现已是传遍大汉天下。
在这般齐整的助威声中,那看似凌空而起的“破浪”距离敌船越来越近,眼看将将就要赶上之时,对方船上的士卒也顾不得初春江水的寒冷了,尽皆跃入江中便就此不见,拼速度肯定不是飞虎军快船的对手,那么就来比比水性,能作为侦查士卒,水上的各种技能都是样样精通的,飞虎军强者更能在海中憋住一口气潜泳数百丈方才露头换气,且速度还是极快当年刘毅携甘宁前往边疆玉兰小镇向王欣然求亲之时兴霸便露过近乎神迹的一手,令在场所有之人叹为观止。
当然敌军的这个行动早就在苟昌等人的预料之中,几乎与敌军入水同时,每艘“破浪”船上都有两人飞身入水,也是踪迹不见,剩下的一人则继续操舟而上,对这些水性精熟的官兵而言,就算你潜藏下去很深他们还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且少了两人操舟之后“破浪”的速度虽是有所降低但比之方才敌军快船的速度却也不慢,这种集中了燕军顶尖科技的快船训练纯熟的一个士卒就足以将之驱动了。
一般而言水军总是与熟练的水性联系在一起的,即使在后世那个高科技的时代也不例外,冷兵器战争中水军官兵对于水性的要求就更要严格,水战除了战船的对决之外,派出己方士卒潜泳以破坏对方战船也是一种主要的战术,因为在此时水军还缺少远距离杀伤性武器,哪怕“傲龙”舰上配置了水战专用的襄阳炮也不外如是,它的石弹可以威胁对方的舰船,但想要对分散在水中的士卒做出伤害就无能为力了,不像后世各种各样的炸弹,水雷可以形成严密的封锁网
因此对方一旦采取这样的战术,另一方的应对之道便是针锋相对,谁的水性更为精熟就能在隐藏与水下的战斗中占据上风。而若是被对方士卒顺利的潜入本方船底,他们就会有着多种多样的手法来弄穿船底的甲板,对于一般的走柯或是艨艟此种战术是有着极大效用的。便是似蛟龙海龙这般形体巨大的战船若是被群起攻之也有沉没的危险。至于燕军的“傲龙”舰在这方面的防御做出了新的变革,整体设计上在船底之处加上了一个类似后世气密仓的装置,甲板之中夹上了整块的铁板,而就是这样的铁板如今只能在幽州才可锻造出来。
说到此处还有着一件趣事,在求学时代刘毅对于物理是极感兴趣的,这个气密舱的构思也是在他与器具所中众人的某次会商之中的提出的概念,当时“傲龙”舰的规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忙于军政之事的刘毅方才反应过来这个设计应该可以用在新式战船之上,并准备好生将图纸画出再送到器具所交给众人参详,可等他苦干了一夜有所成果之后,第二日清晨“傲龙”舰的最终定稿已然到了他的案几之上,而其中所绘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更重要的是图样的细致和严谨还要远超他的所作,真要将自己的努力送过去可就颇为丢人了。
“傲龙”舰是飞虎军战船编队的核心,乃是用作旗舰来使用的,战时会有诸多的海龙蛟龙及各色战船护卫左右,就算没有这个设计想要将之凿沉谈何容易如此革新刘毅便是在着眼与未来,真正的海上风暴没有船只可以抗衡,但这并不能成为不加强安全设计的理由,眼下的水战只是“傲龙”舰的第一个任务,日后可能的远航才是关键。
作为燕军的战略兵种,飞虎军士卒在水性之上自是无比纯熟,方才操作“破浪”而出的九人就是其中佼佼,尤其是苟昌,此人当年在江海庄中论起水性便仅在甘宁之下,且差距还是微乎其微,为了更有效的训练水军,飞虎军士卒的水性多半都是在海中苦练出来的,无论水流的湍急还是风浪的程度比之大江之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此中甘宁与苟昌二人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第二教官,因此见到苟昌出手,虽然这场战斗在水下进行难以目睹可所有的飞虎军士卒都相信他一定能将对方的探子手到擒来,更别说其余五人的水性亦是一等一的。
刘毅来到今世直至此时都只是在北方纵横驰骋,黄河的狂暴他有过见识,但说来惭愧,后世那条他最熟悉的大江却是从未目睹,只是通过甘宁的描述才能得知此时的长江江道更为宽阔,另就是江水也不似后世那般浑浊身在其中睁开双眼借着日光至少能看出几尺开外,长年在江上讨生活的人还能看的更远不过对于苟昌而言,一入水下双眼便成了辅助,他可以靠自身对水流的感受找到左近的对手
敌军快船之上的探子逼不得已弃船而走之时“破浪”已经快追到它们的船尾了,加上那种对敌方动作敏锐的预判,双方入水的时机把握的机务没有二至,远看不是那般精确,大概也就是两丈左右的距离,而在这样的距离范围内,苟昌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追上敌军的探子事实是方刚入水他已然能够确定离自己最近一人的方位所在。
高手,这是苟昌心中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