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此地乃是当年冀州牧韩馥治所所在之地,曾经的大汉河北第一都市,只是在刘毅奉迎天子全力建设北平之后才退居第二,韩馥此人性格暗弱,不谙权谋,导致偌大的一个冀州被袁本初巧取豪夺,自己也只落了个被软禁的下场,称得上汉末诸侯中的一个悲剧。
不过此人与后来的益州刘璋相比,却也算不上无能,至少在治政方面他还是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的,邺城在他的治理下不光城高沟深,更是百业兴旺,袁绍亦是得此地钱粮人口之后便一跃成为河北首屈一指的诸侯,对于邺城他更是无比看重,交给他最为信任的爱子袁尚打理,更是他用来抵御幽州刘毅的军事重镇之一。
现在的北平城较之以往的繁华却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气,街上随时可见一队队士卒来回穿梭,城门的审查更比之前要严格了许多,原因无他,就在上月天子亲诏大将军入京却被袁绍以身体抱恙为名婉拒,此后又有诏书到此甚至天子有意让御医前往为大将军诊断。明眼人一见此事便知这是一个信号,骠骑将军刘毅要对河北动手了,被大将军几次婉拒之后此事的幽州边界刘毅军精锐云集,大有乌云压顶城欲摧之势,而冀州军马也是调动频繁,毫不示弱,正是山雨欲来
冀州城东的风来馆是当地最为繁华的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喜在此落脚,如今大汉各都市都有这家客栈的分号,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便是在眼前这个大战将起之时风来馆中却是依旧客满。幽州向来重商,与之相邻的冀州亦是如此,商人逐利,只要有巨大的利益所在,他们不会畏惧这世上的一切艰险,况且目下也只不过是审核极严,正常的商业往来双方都心照不宣的并未加以全部封锁,当然某些特殊的物资就要加以管制了,铁器、米粮与盐都在此列。
今日风来馆的大堂之中依旧人声鼎沸,商人们之间都在小声议论着眼前的形势给他们的生意所带来的影响,毕竟当今天下刘毅袁绍乃是声名最省的两大诸侯,他们之间的碰撞无疑会吸引所有人得眼光,正说话间,一队盔明甲亮的士卒进入了大堂之中,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也安静了下去,大家的眼光集中在了这队士卒身上。
“王掌柜,今日奉袁将军之命要严格清查客栈中的商户,你且将台账拿出来,某要一一核对,你这大堂之中也要招贴告示。”为首那做校尉打扮之人走近了柜台,对着正在拆账的掌柜说道,语气虽是严厉却也带着几分客气,这里的大掌柜与袁尚可是有着私下来往的。
“原来是张校尉,今天什么事要劳您大驾清查一事大掌柜早就交代过了,小的一定全力配合,只是这里的客商非富即贵,张校尉”王掌柜有三十许年纪,看上去便是个忠厚朴实之人,此时满面笑容的将台账交到张姓校尉手中,话语声到最后却是小了下去。
“此事王掌柜就不必问了,张某心中有数,说到底我这也是公事公办,此次与以往不同,大掌柜的既然有过交代,张某不会造次的。”这张姓校尉乃是邺城巡军之首张刚,袁尚的心腹之人,这风来馆的地位他心中清楚,本来像这样的盘查平时绝对不会来此处,也用不着他亲自出马,不过眼下形势特殊,不可与平常一致了。
“张校尉放心,小的心中有数,各位客官,这位是城中的张校尉,待会他会挨个核对各位的身份来历,这也只是例行公事,尚请各位配合。”王掌柜微微一笑,不再多问,而是朗声对堂中诸人说道。
听了掌柜之言,堂中立刻显得有些嘈杂起来,商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露富,能在这里住宿的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其中也颇有手眼通天之人,要知此时商人的身份虽低可钱能通神亦是古今一致,加之现今的很多商人与各地诸侯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张校尉进来之时也看见了好几个相熟的面孔,今天对他而言也算不上轻松,这些南来北往的商人在他眼中不啻摇钱树一般,轻易亦不愿得罪。
“各位放心,只要大家身家清白,张某担保不会有事,在下职责在身,还请各位不要在意。”面对这样的一群人物,便是张刚也要打起笑脸招呼一下,否则仅凭他城守副职哪来的许多产业。
有了张刚的保证,人群中的议论声也小了很多,毕竟眼前的形势大家还是略知一二的,此时硬抗绝非上策,因此后面进行的盘查倒是十分顺利,这些士卒显然也是得到了什么交代,问起话来极有技巧,审查的更是细致,这一轮盘查下来便用了一早上的功夫。
“张校尉放心,我们风来馆现在已经不接受幽州前来的客商,大掌柜与袁将军多有走动,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添麻烦的。”士卒们盘查客商的同时王掌柜也将张刚请到了楼上雅间奉茶,并很是随意的递了一个木盒过去,看他自然的动作这个场景已经有过不少次了。
“张某亦是没办法,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幽州刘毅几十万大军陈兵边界,这场仗要是打起来还不知道多少时日,到时恐怕你这里也要生意清淡了,现在袁将军下令全力戒备,大掌柜能如此做足见眼光,不过风来馆遍布大汉各州,想必他也不在乎一地之失。”张刚结果木盒根本未曾打开,只是稍一掂量便已经露出笑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