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面包车滑了出去,孩子的哭声渐渐的小了。
他刚被喂了药,这些天根本没怎么吃东西,方才又受了惊吓,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祁彧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面包车,牙齿磨得咯咯响。
那个孩子被带走了。
现在要是冲上去,还来得及把孩子救下。
但是季悠怎么办,赵一牛把季悠带去哪里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他只有一个人,他只能选择一边。
夜风瑟瑟的吹着,卷起砂石泥土,噼啪的打在人的皮肤上,阴沉的天空好像一只苏醒的巨兽,浓云低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渺小的人类吞噬。
祁彧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伤口崩开,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但他感觉不到疼,只有心寒和麻木。
为什么,非要让他做这个选择
一边是他爱的人,一边是他作为军人的责任。
祁彧眼中布满了血丝,两种力量拉锯,快要把他的神经撕裂了。
然而下一秒,他本能的掐住了企图跑路的瘦猴的脖子。
血液顺着伤口留下来,染红了瘦猴的衣领。
他在浓郁的血腥味儿里瑟瑟发抖。
他感觉得到,这个恐怖的男人想要杀了他。
“大哥饶命”瘦猴沙哑着嗓子,脸被掐的红肿发胀。
祁彧双目猩红,咬牙问道“赵一牛去哪儿了,你们抓的那个女孩在哪儿”
瘦猴舔了舔干涩的唇,挣扎着举起软绵绵的手“我我带你过去。”
他是唯一一个还有行走能力的人。
祁彧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扯了起来,仿佛手里的只是一个破麻袋。
“给我快点,她要是出事,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他没有办法做出的选择,身体已经帮他做了。
当他的思维还在两个方向挣扎时,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鲜血,每一根骨头全都叫嚣着,要回到季悠身边。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被编写了程序,保护季悠才是他最大的使命。
远处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铃声,村子里的最后一盏小灯泡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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