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独秀长叹一声,似是陷入回忆,好久都没有说话,大猫要催促被周海伸手拦住,见周海也不着急,大猫也静下心。
不知过了多久,杨独秀从一声长叹中,开始讲述起来。
“1973年底临近元旦,我父亲将我托付给一个朋友照顾。
他跟我说,至此开始我再不姓苏,也不叫苏木恪,从此我就叫做杨独秀,我的养父养母都是空户,也就是假的。
具体的原因什么都没有说,就将一个小包袱交给我,那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一些食物外,就是一个用布包裹的六芒星胸针。
然后他们就走了,等过了春节,我跟着父亲的朋友从农场回来,准备去学校,这时候他才告诉我,我父母已经去世了。
他跟我说要好好长大,父母用命保住我的命,他说明我家的一个亲戚因为举报有功,逐步被提拔起来,没两年就成了革委会主任。
然后此人觊觎我家的财产,觉得当年祖父给我们留下了很多东西,父母得到消息想要带着我跑,不过没有成功,无奈下只能出此下策。
父亲那个朋友让我好好长大,如若今后有能力再找这个人,如若还是他们当权,就用杨独秀这个名字活下去,也能安稳一生。
之后我就到二中直接跳级读书,直到毕业学成回到东南。”
周海见他停顿,问道:
“那个亲戚,是苏木乐的父亲苏木阳?”
杨独秀身子没有动,只是眼珠转向周海,看来真的应了自己那句话,自己的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对,他就是苏木乐的父亲苏木阳。
他是找到了一些东西,不过那个时候三院那里还是部队医院所属,根本无法进入,只有一条下水道能够通到实验室下方的一个小隔间。
父亲也就将那里探查明白,并且将所有的值钱东西都埋在那儿,苏木阳得到后没敢留在东南,带着东西躲到金州,开始只是拿出来一些金银换粮食,一些过于独特的东西没敢暴露出来。
之后,苏木阳发现了祖父留下的小册子,那本小册子记载着苏家的过往。
祖父为何挑选孩子在耳后点天疤,为何自幼这些挑选出来的孩子,会被祖父教那些外国话,还有苏家是犹太人后裔的事儿。
他想了一下,似乎他们家自幼苏木乐被教导过,赶紧将这个孩子叫来身边,见那一包袱东西里面留下最多的是医学书籍,苏木阳决定让苏木乐也去学医,并用另一个纯金的六芒星胸针哄骗他。
可当时的苏木乐已经快十八,与一个插队时留下的知青极为要好,那女人大他五岁,两人正你侬我侬,他不想去上学,再者那姑娘怀孕了,他想要结婚。
苏木阳假意答应,说是孩子生了再补办婚礼,毕竟大着肚子不方便,骗着苏木乐开始备考,当他去东南考试的时候,那孩子也出生了。
苏木阳从小包袱里面找到那个手指样的银簪子,给孩子点了天疤,又给那女人一大笔钱,让她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那个年代,无依无靠的女人能得到这样一笔巨款,让她干啥都愿意,当晚就带着孩子走了。
苏木阳不放心,还专程送她去火车站买票,问她去哪儿,她说去最远的地方,之后就给她买了一张到乌鲁木齐的车票,将人送走了。
苏木乐考完试回来,发下那女人走了,还留下一封信,说是找孩子亲爹去了,这才断了他的念想。”
大猫凑近周海耳边,低语道:
“周法医他这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与案子没关系的事儿,要不我让他别说了?”
周海摇摇头,“听着!”
杨独秀笑了,白了大猫一眼,接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当初,记得一些祖父和父亲的谈话,所以回东南谈及分配的问题,我没挑选更好的医院直接去了三院,虽然不知道从何下手,这里我一定要来的。”
周海有些疑惑,毕竟他父亲能知晓这些还是很意外的,即便是犹太人后裔也很难得到当时德国人留下的一些遗迹,毕竟这些更像是战备物资。
随即周海追问道:“你祖父,当年是三院前身那个教会学校的医生吗?”
杨独秀摇摇头,“他小时候被收容在那个教会学校,见证了那些孩子是如何消失的,不过年龄小,对那个地点的记忆非常模糊,描述的也不是很清晰。
他是被一个没有孩子的德国医生收养,鉴于他的血统,那个医生教会他医术。
之后战乱频繁,祖父随着那个医生离开东南数年,再回来已是孤身一人,不过对当初的记忆已经淡忘了很多。
所以,将自己知道的都写在一本小册子上,让自己的后人留着记忆。
解放后,他一直用自己是回族来隐瞒身份,不过抽空还是会去探究儿时的记忆。”
周海看向杨独秀。
“那苏木乐呢?你们是偶遇?”
“哈哈哈,偶遇!
别说还真算是偶遇,我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