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刘艳说着话,手上正不停歇,在扎头发,她留的长头发,平常都是扎着两个麻花辫,这回是她失策,坐车时,没用布巾把头发包起来,使得头发脏得不行,洗第一盆水的时候,完完全全是污水。
“我也同样洗了衣服,也没你这么费时间,要不是为了等你,我都吃过饭回来了。”
“那你去吃呀。”刘艳张嘴顶了回去,她一点都不担心,他去吃独食,这次出门,她妈把粮票放在她身上,没给刘春生,并且,鉴于刘春生长期以来的表现,身上存不住钱,钱也给了她一半,就担心,刘春生照顾不好她。
想到自己身上的粮票,刘艳特别有底气,“等会儿,是我带你去饭店吃,不是你带我去。”
刘春生听了,气得磨牙,“行,我等着你带着我去。”
这回,他算是自找罪受,带着她出来,就是找气受的。
也是他嘴欠,他已经决定,为了自己能活长一点,尽量少开口,少说话,不去招惹她。
后面,刘艳见刘春生终于不再说废话,自然不会主动去气他,相处起来,倒也相安无事,俩人去国营大饭店吃顿饭,然后,回招待所,刘艳在招待所里休息,刘春生跑去了一趟单位职工所住的招待所。
拿了些资料回来,给刘艳,作为找人的媒介物。
准备次日开始寻人。
这天下午两点,洪顺从家里吃完中午饭回学校,在教室里坐了半天,实验组的其他十几名同学,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却不见刘军的身影,还以为他是家里临时有事,来不了,不料,在贺老师走进教室时,刘军匆匆踩着点,踏进教室。
等贺老师在讲坛上,让他们把昨天晚上做的卷子拿出来时,洪顺一边拿卷子,一边用胳膊肘碰了下,刚坐下来的刘军,轻声问“你今天怎么了来得这么匆忙”刘军和他一样,时间观念很强,每次都会提前到达教室。”
“没事,在一栋那边的公共电话厅,接了我爸一个电话。”刘军忙地打开书包,把卷子拿出来,才有空闲,去擦脸上因为刚才急跑,冒出来的汗珠。
“你前两天不是说,你爸已经回来了吗”
“前天又走了。”刘军说道,见贺老师的目光开始频频往他们俩这边瞄了,俩人及时闭了嘴,没再说话,他们可不想,招惹贺老师凑过来听一耳朵。
下午放学的时候,俩人因为激烈讨论一道试题,把这件事情浑忘记了。
等到晚上回家,吃过晚饭后,洪顺准备做作业,才记起这件事来。
及到次日,下午上课前,昨天的那一幕又重新演了一遍,还有同学调侃刘军是掐着点,力争和老师同步迈进教室。
洪顺按捺不住,开始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次,他没开口问,而是写纸条。
他们课桌前,有一叠辅导书,刚好可以遮挡住老师的视线,俩人开始一问一答,传纸条。
问你又干什么去了
答接我爸的电话。
洪顺皱眉,刘军和他爸的关系,可没这么好,每天保持一个电话,之前他爸出公差小半年,他都没见刘军打过电话,只是听说,家里收过几次信。
问你和你爸,什么时间关系这么好了一天一个电话
答母命难违。
顿了几个点号,又答这次艳儿被我爸带过去了。
问你妹过去做什么
答不想说。
刘军不想敷衍洪顺,要是旁人,他会毫不犹豫地说他爸是带他妹妹去江阳市看病。
“你们在写什么”
头顶上传来范老师的质问声,刘军和洪顺俩人同时心头一惊,这是在课堂上传纸条,被老师抓包了
在范老师的手伸过来时,“给我看看。”
刘军不仅没有把传递的纸交上去,反而反应极快,两手麻利快速地把那张纸撕成碎片,嘶嘶作响,洪顺看得目瞪口呆,其他十几个人,目光齐齐望向他们这边,关注点都放在刘军身上。
大约头一回看到这种情况,课堂上传纸条,被老师抓包,不但不交纸条,还当场撕了,大家的脑门上,几乎同时闪过握草两个字眼,这也太了。
当然,学生课堂上传纸条,并不少见。
关键在于,在好学生当中少见呀,刘军是谁,比他们低了一个年级,是学校里那个出了名的霸王老师,贺扬手中的宝呀,被抓包了,他还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虚,当着范老师的面,把他要的纸条给撕了。
没见老范那张黝黑的脸,都能直接掉墨水下来了,下巴留着的一撮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一看就气得不轻。
“你,还有你,你们俩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范老师气狠狠地伸手指了指刘军,也没落下洪顺。
这回刘军倒没抗争了,毁尸灭迹后,为了不碍老范的眼,免得再激怒小老头,非常迅速地往外走,一点不敢耽搁。
只是两人刚走开座位,又让小老头给喊住了,“谁教你们空手去的,带上辅导书和纸笔,站在教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