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一天尽量少喝水。
就这样,队里也不得闲。
除了下大雪外,其余时间照常出工。
有安排修路修渠道修水库的,也有安排挖塘泥的,队里的几口大池塘,进入十二月以后,陆续都放干了,收获的鱼,除了各家按全年的工分,分配了一些,剩下的由队里送去县里和公社的食品站,换来的钱,一部分作为明年放养鱼苗的备用金,一部分收归队里,并入到队里年终决算分配,年底再根据工分和人口分钱。
陈春红去年担塘泥的时候,闪到了腰,今年就没报名担塘泥,其实,本来担塘泥这个活,因为工分高,几乎都让队里的男劳力给承包了,去年她是为了多争点工分,今年到了十二月,她记着账,让大儿子帮她算了一下,她和两个儿子的工分,合计起来,刚好达到村子里的平均水平线。
只要不低于平均线,不倒欠队里的就行了。
修路修渠道水库等工种,大部分也是男劳力出工,并且要离开家,她自然没法去做,队里也算照顾,到了十一二月,田间的作物都收了起来,她被分配去清理农田,撒上作肥料的草籽积肥。
进入冬天,打不了猪草,猪食用秋天晒干的红薯藤替代,二哥刘华打猪草的活也没有了,只有大哥时不时去把牛牵出牛栏,去外面放一放,因为要放牛,大哥刘军待在牛棚那边的时间慢慢变长了。
刘艳常常和二哥刘华一起待在家里,二哥看她冷得厉害,有一次拿了个小火盆,装了几个大的木炭放到她坐的小椅子下面,小椅子比较矮,中午的时候,刘艳靠在椅子上,浑身暖和,直接睡着了,那次差点没烧到屁股,小椅子烤坏了,刘艳身上穿的那条厚厚的棉裤,屁股上的布都烘焦了。
废了一把椅子,半条裤子,气得她妈,直接把二哥骂了一顿,后脑勺更是挨了一记打。
后面,二哥再不敢干这事了,只是刘艳睡午觉时变得惊醒许多。
西南方,某一座营地里,刘春生让他自己的老领导给叫了过去,“坐。”
进入办公室后,刘春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面放着的,正是他之前提交的那份转业申请书,不由高兴道“领导,您同意了。”
“同意了。”李师长手指头点了点那份申请书,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不算从前的游击队,刘春生入伍都快要有二十年了,今年又立了二等功,是他信得过的人,去年帮了他的大忙,于公于私,都该把人留下来,只是他也看出来,对方一心想转业,这一年多里的操练站岗,都没了以前的巅峰状态。
所以,在刘春生第三次呈上转业申请书时,他给批准了,“我记得你说过,回去后,不想在县里工作,正巧,你们临湖市的市局那边,有个副局的缺口,我已经让组织部把你的档案迁过去了,年后,带上证件,你直接去那边报道入职。”
说到这,觉察到对方的神情凝重,顿了下,直言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他当然有问题。
刘春生听了转业的岗位,心里又惊又慌,虚得厉害,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辈子自从醒来后,就有点不适应部队的生活,老领导一双火眼大约也看了出来,打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把上辈子遗憾的两件事完成,之后转业离开部队,不拖累部队。
两件事超额完成,老领导没有下放去农场,更是升了半级。
他早就料到,这辈子转业后的岗位,会比上辈子好上许多,只是只是这好得有点太多了,他上辈子是在县里纱厂保卫科担任副主任,这样一个工厂的岗位,他都干得不顺利,应付不了那些复杂的关系。
这个副局的工作,他做得来吗
两手紧紧抓住大腿,极为忐忑道“领导,我担心我干不了这活。”
“干不了没关系,可以学着干,总有个适应的过程,慢慢来,不会比你现在当警卫营的副营长难,那边正局你也认识,是郝红星那小子,我都交待他了,让他好好带你。”因为军功,这半年里,他特意给刘春生提了一级,眼下也正好方便他转业。
“红星在那里。”刘春生听到熟悉的名字,稍稍放了点心。
李师长嗯了一声,“他和你是老乡,几年前转业过去的。不过他这个正局,是后来提干提上去的,你过去了,好好跟他学。”
话说到这份上,领导都替他考虑好了,刘春生只好答应下来,要是去其他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更无法应对了。
后面,李师长带刘春生去他家里吃饭,又悄悄掏心窝子告诫他一番“我告诉你个巧宗儿,以后真遇上事,不知道怎么做,你就板着张脸,少说话,私底下再去找红星。”说完,还满意地看了眼刘春生的大个,板着张脸还挺能唬人,只是一开口说话就露馅。
他曾经也被对方的憨直,弄得哭笑不得。
“对了,你说过,你小儿子挺不错了,以后他要是参了军,你记得告诉我一声。”李师长又叮嘱道,他觉得,他要是不说这句话,估计对方这一走,就不会想到主动联系他了。
刘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