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水有两种,一种用的水,大多是河水,河流绕村而过,村民们去河里提水很方便,所以,洗衣洗菜洗澡等用的都是河水,另一种吃的水是泉水,村里有一口山泉,位于那座茶籽山后面一座荒山的山脚下。
距离村里的住户比较远,去那提水,来回要花很长时间。
这两天,刘华打水,都是去河边提河水,吃的山泉水,前天早上,陈春红挑了一担回来,到现在都还剩下半桶,陈春红也不让二儿子去。
刘华倒是想去挑水,陈春红没有同意,二儿子年纪还小,担心把人压坏了,所以,只让他拿着桶去提。
一家人吃完早饭,陈春红赶在上工前,带着大儿子去生产队领工具,割牛草,刘华继续提水,来来回回七八趟,把装河水的水缸都装满后,然后对妹妹说道“走,艳儿,我们去看看大哥割完草了没。”
“大哥要是割完了草,肯定早就回来了,”
现在太阳升了起来,外面已经开始很热了,刘艳还记着一早被大哥坑了的事,而且就大哥那机灵劲,他们要是去了,大哥肯定会让二哥帮忙干活的,刘艳不想,让大哥养成支使二哥干活的习惯,一件两件小事就算了,这割草是她妈安排给大哥赚工分的活,是要长期干的,必须让大哥先适应,绝对不能让二哥帮忙着干。
想到这,刘艳直接建议道“二哥,家里柴火不多了,我们去山里拣柴。”她想去山里看看,顺便再确认一下她的金手指。
前天,凭着灵敏的嗅觉,找到了五月泡。
她总觉得,她的嗅觉,比以前灵敏了许多,好像不是一般的强大。
“是要拣柴了,这点柴火,最多用到中午一顿,晚上煮饭都会不够。”刘华看了看灶台旁边,紧挨着墙角处的一小垛柴火,一下子就把大哥临出门前,拉着他的手,和他说的,让他提完水就去找他玩的话,给抛到了脑后,眼下捡柴火比找大哥玩重要。
于是,把水缸用竹制簸箕盖好,进屋拿上斗笠,拉上门,带着妹妹出门。
走到太阳底下,刘艳戴上二哥递上来的斗笠,这个斗笠就是前天二哥从奶那里偷偷拿来的,晚上二哥去还的时候,正巧爷爷在家,就说,斗笠给他们用,不用还了,所以,二哥直接拿了回来。
眼下,稻田正在除最后一茬草,一走出家门,走在田埂小道上,就能看到各个田头,都有人在弯腰干活,偶尔有人抬起头来,刘艳与二哥都会和对方打声招呼。
听说他们去捡柴,少不了夸赞两句。
也有人看到刘艳,会特意多问上几句,大约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好了,不傻了。
刘艳正打算,以后常出来走走,给这具身体正正名,实在是这具身体生而痴傻,给村里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华子,华子,不好了,你大哥被你堂哥伟子打了。”走到半路上,突然一个黑不溜瞅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报信。
一听这话,刘华急忙问道“阳子,他们人在哪里”
“在河边的堤坝那里。”
刘华如同一阵风似的,抬腿就跑了出去,只是刚跑出一段距离,才发现,他把妹妹给丢下了,忙地停下来,又跑回到刘艳身边。
“华子,你怎么不去了”刘阳原是追着刘华跑的,一见刘华往回跑,又忙调头追回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二哥,我不要你抱,快放我下来,你先去堤坝那边看看大哥,”刘艳突然被她二哥抱起,吓了大跳,知道二哥是想抱着她一起跑,忙地挣扎下地,这会子也顾不得早上和大哥的那点子小心结了,堂哥刘伟经常被二哥按在地上打,谁知道,他会不会报复到大哥身上,大哥长得白白净净的,那战斗力就是个渣。
之前让刘伟堂哥给推了一把,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二哥,你先去堤坝,前天去过,我知道那地,我自己能走过去。”刘艳又强调了一遍。
刘华揪着眉毛,纠结了一下,抱着妹妹,跑起来也的确不方便,看了眼旁边的刘阳,顿时生了主意,“阳子,你帮我看着我妹妹,我去一趟堤坝那边。”
刘阳听了,直接啊了一声,急吼吼说道“不行,华子,我也要去。”他想跟着刘华一起,看刘华打架,脸上跃跃欲试,刘华每次打架都特别带劲,他想围观,想去助威,可不想错过这一场。
“你妹妹说了,她能自己走过去。”刘阳看向刘艳时,眼神中带着嫌弃,“我们别管她了,快,我们先过去。”村里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根本不一起玩,他就从来不带他妹妹刘芳。
“阳子,一只大知了,我下午带你捉一只大知了,你帮我看着我妹妹,怎么样”
“大知了是黑色的那种大知了”刘阳不确定地问道,夏天来了,村子里有两种知了,一种是体型较大的黑知了,另一种是体型较小的青知了,青知了很常见,飞得也低,他们都能捉到,那种黑知了,飞得高,数量少,很不容易碰到。
刘艳一看刘阳的兴奋劲,明显动了心,猜测这种东西很难捉,她可不想给二哥添累赘,急忙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