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香想死的心都有了:“高考就高考呗, 有什么好看的呀!”
特地来看她怎么名落孙山吗?
胡爱春眼睛一瞪:“当然要看啦,不盯着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好好地去考试, 香香, 你告诉我,你一直不回城,到底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回呢, 还是有人在卡着你?”
她这闺女,打小就不爱考试, 每次一到了要考试的时候,不是肚子疼, 就是感冒发烧, 总之没有一次好的,可是考完之后,这种种小毛病又会奇迹般地好起来, 胡爱春可算是看透她了, 沈庭生担心得可真没错的, 要是不回来看着她,说不定她在考试之前又出什么意外了。
“您想什么呢,既不是我不想回,也不是有人卡着我,这不是还没轮上机会嘛!”谢华香说。
“你别哄我,唐桂英都回去了,凭你的表现, 难道还能比她差?”
“你把我跟她比干什么呀,人家都说她是凭着不正当的手段回去的,而且为了回城,连才一岁多的小娃娃都能狠心地抛下,难道你们想要我学她啊?”谢华香不满地说。
“当然不学她,那咱们不搞不正当手段,咱们就堂堂正正地考回去呀,反正这回的高考,你得给我好好考,千万不能掉链子了,知道不?”
“哦,知道了。”谢华香有些不太情愿地回答。
一家三口难得重逢,这天晚上胡爱春就没让谢华香回宿舍了,留她在宾馆一起睡,她跟闺女住一间房,把谢义平赶去跟沈庭生一间房。
可怜的沈庭生,好不容易见到了媳妇的面,可惜连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谢华香有些心虚,不太敢面对他,于是也没有特地找机会去跟他说话,乖乖地洗漱之后,就跟着胡爱春睡了。
胡爱春本来想着多跟女儿说说话的,可见她累得不行,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的样子,也是心疼,拉灭了电灯躺在女儿的身边,像她还小的时候那样,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拍着拍着,自己便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胡爱春听说谢华香居然还要回去食品厂上班,又不高兴起来:“这马上就要高考了,还上什么班啊!赶紧抓紧时间复习功课才是正经,今天哪儿也不许去,小沈,快来帮她复习。”
谢华香十分无奈:“妈,您都说马上就要高考了,也不差这几天了,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啊,我刚刚才出差回来,厂里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呢,我就回去一天,等我把事情都交待好了,马上回来复习,行不行?”
胡爱春还想不答应,谢义平帮女儿说话:“现在咱闺女也是上班的人了,工作最重要的是要负责任,怎么能这么没有交待呢,今天就让她回去交待清楚,再请了假,接下来也好可以安心地复习。”
“对对对,我爸说的有道理,我今天就回去请假,让庭生哥陪你们好好逛逛咱们东水县啊!”
“切,这小破县城,有什么好逛的。”胡爱春翻了个白眼说。
谢华香不再理她,赶紧溜出去了。
胡爱春嘴上说得嫌弃,可沈庭生真带他们出去逛的时候,她看得比谁都仔细,这儿是闺女提到过的电影院,那儿是闺女在信中提到过的县城中学,就连河边的那棵大树,因为谢华香在信中多说了两句,她都要走过去摸一摸,认真体会一下当初女儿从这里走过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
走到谢华香上班的县食品厂的时候,她更是眼巴巴地看着,都舍不得挪动脚步了,以前胡爱春最大的理想,就是谢华香能够招工招进他们所在的纺织厂,再不济也顶替她或者她爸的职位,在纺织厂一直干下去,没想到自家闺女居然这么有出息,都能当上厂长了。
胡爱春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谢华香这班上不上都没啥用,反正是要回城的,可实际上,她心里可骄傲了,恨不得把纺织厂那些同事们都带来,跟他们显摆一下,这就是她闺女当厂长的地方呢!
沈庭生问他们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胡爱春却摇头拒绝了:“算了算了,不打扰她工作。”
见她还是恋恋不舍的模样,沈庭生提议说:“要不这样,我去照相馆请一位照相师傅过来,给叔叔阿姨在这家食品厂的门口拍个照!”
谢义平刚想开口拒绝,胡爱春就激动地说:“好啊好啊,小沈真是有心了,难为你想得到。”有了照片,回去可不就想怎么显摆就怎么显摆了嘛!
这个时候照相馆还有着上门拍照的服务,只要花了钱,照相馆的师傅就会带着全套的工具□□,不过就是要比到照相馆里面去拍要贵上许多。
沈庭生自然不会心疼这个钱,很快就把照相师傅给请来了,谢义平和胡爱春夫妇端端正正地在东水食品厂的大门口站好,“咔嚓”一声,相机镜头把夫妇俩和东水食品厂的招牌都拍了进去。
谢华香一回到单位,果然就有一大堆的事儿在等着她,忙得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一眨眼,天就黑透了,才终于把积压下来的事儿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该交待下去的工作也交待好了,接下来的几天,就能全副心思都放在高考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