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谷仓也在一旁着急地催:“对呀, 哥, 你就听我丽华姨的话吧!不然来不及了。”活生生地把张建民的辈分也给带低了一辈。
被他们这么一说, 张建民的心里也有点发毛:“那,那你来帮我吧!”他伸手指了指沈谷仓。
沈谷仓瞧着他脖子上那个红肿透亮的大包, 心底里有点儿发憷, 但想到人家可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的,立刻就顾不得嫌弃了,英勇地把嘴唇凑了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狠命一吸!
“啊!”痛得张建民忍不住叫了一声。
“呸呸!”沈谷仓把嘴里吸出来的东西吐到了地上,沈丽华又让他赶紧去喝口水漱漱口, 他就赶紧往溪边跑过去了,一路上张大这嘴巴唾沫都不敢咽的,就好像满嘴里都是□□一样。
“建民哥, 咱们不摘了,回去吧,我谢姐姐那儿有药,待会让她给你涂点儿药, 很快就能好了。”沈丽华扯着张建民的袖子,忧心忡忡地说。
张建民看她一眼,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刚才的那种温软的感觉来,不由得脸上又是一红, 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三个孩子回来找谢华香, 谢华香倒是也没仔细问究竟怎么弄的, 只让他们以后当心一些, 便去找了药膏给张建民给涂上了。
三个人这次带回来的柿子虽然不多,但加上之前的那些,已经有好大的一堆了。
吃过饭之后,一群人围着这一堆柿子,耐心地一个个都削干净了皮,当然柿子蒂是要留下的,然后用棉线把柿子蒂绑起来,串成长长的一串,悬挂在屋檐下晒干。
待全部的柿子都削好挂上去,屋檐下就好像挂了一道黄澄澄的帘子,随风摆动,凭添几分意趣。
当然削下来的柿子皮也不能扔掉,装在簸箕里,摊开晒干。
哪怕是这样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也得要晒上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内,要是万一不幸遇上了连续好几天的潮湿雨天,一个不留神晒着的柿饼就会发霉了。
把柿子都挂好,这天也晚了,第二天早上谢华香要去上工,就交待了许秀莲,那冬瓜要泡上一个晚上的石灰水,等第二天早上,就帮忙把浸泡过石灰水的冬瓜清洗干净,然后再用清水浸泡,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换一次水,浸泡一整天,以确保没有石灰味残留。
泡了一天之后,谢华香收工回来,把冬瓜块捞出来,放入沸水锅里面,煮五分钟。
煮好的冬瓜捞出,沥干水分,先称一下有多重,然后取重量为冬瓜一半的白糖,大刀阔斧地撒在冬瓜上,一层冬瓜、一层白糖地铺好。
沈丽华和沈谷仓是见过谢华香做吃食的时候的豪爽劲儿的,在她手里,各种别人眼中的高档食材就跟不要钱似的,可着劲儿放,但还别说,她鼓捣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
许秀莲和张建民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多的白糖撒下去,这能不好吃嘛!
进来山里干活的沈庭生他们也知道谢华香又在鼓捣吃食了,沈庭生还特地绕过来看了一眼,看见她不要钱似的往冬瓜里撒白糖,也什么都没说。
张建民从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发自心底的赞赏,仿佛在说,我媳妇真能干。
冬瓜大概要糖渍个两三天。
糖渍后的冬瓜硬而透明,冬瓜里面的水分和白糖充分混合,形成黏糊糊的糖水,散发出甜腻腻的气息,对这些以往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两块糖的孩子来说,这些冬瓜块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
但张建民的自制力极强,哪怕是再想吃,也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一眼,沈丽华是去了上学不在家,就算在家,她也是个乖巧的,只要谢华香不发话,她也肯定不会去吃。
沈谷仓肚子里的馋虫抓心挠肺的,可为了不被张建民比下去,他硬是给忍住了,没有诞着脸向谢华香讨一块来吃。
倒还不如去惦记挂在屋檐下的柿子了。
柿子晒了几天之后就要捏软排期,也可以说是“定型”,用手指小心地捏柿子,让它们都变成同一样的形状,这样晒出来的柿饼才好看。
谢华香便把这个捏柿饼的任务交给了每天放学回来的沈谷仓,他每次吃完以后,都悄悄摸摸地把挂在最底下的那个柿子给摘下来偷吃掉,也不知道别人是没发现还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倒是没人说过他什么。
眼看冬瓜渍好了,这天收工回来,谢华香就把渍好的冬瓜块和糖水一起倒进锅里煮开,煮沸后改成中火,一边煮一边不停地搅拌,白糖清甜的气息散发出来,整个屋子都是甜蜜的味道。
冬瓜块慢慢变成了乳白色,糖水逐渐变浓,成为糖浆将冬瓜包裹在其中,生出很多泡泡来。
这个时候就要很小心了,一看到糖水收干,立刻就要停火,不然的话,一旦煮得过火,糖浆就会变色,那冬瓜糖就没有那么雪白好看了。
收干糖水以后,将冬瓜块倒进簸箕里晾凉,瓜肉变凉以后,可以看到有白色的糖粉在表面析出,摸起来有种沙沙的手感,这个时候,就要用大勺子轻轻地搅拌,越搅拌,析出的糖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