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带你去。”
女孩拿着导盲棍,瘦瘦的一截手腕很细,很白,细得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白得能看清上面青紫的血管,她小心戒备着:“可以进去吗?”
陆启东立马说:“可以!”
她笑了,淡淡的,很浅很浅的笑,露出左边的小酒窝:“这里没有盲道,你可以带我上观星台吗?”
陆启东想也不想:“可以!”
带她上天他都愿意。
心头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似的,又疼又麻的,有什么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然后牢牢盘踞在他心坎。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孩身侧,不敢惊着她,用尽量友好轻柔的语气跟她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牵着你……的导盲棍。”
她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导盲棍抬高:“谢谢。”
盲人手里那根导盲棍,不仅是眼睛,也是防身的武器,是女孩所有的安全感。
七点,容历和萧荆禾到了绿地。
华灯初上的时间,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公园里,没有一点霓虹。
萧荆禾下了车,环顾了一周:“为什么来这?”
只有远处的灯光和月光,有些暗,容历牵住她,说:“绿地有个观星台,听别人说不错。”
绿地的观星台很有名,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萧荆禾跟着容历,走在他的右手边:“路灯怎么都不亮了?”
容历默了一下:“可能坏了。”
陆启东说,女孩子都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比如灯光,比如烟火,还比如鲜花,所以,陆启东提议在整个绿地都挂上星星串灯,天上漫天星斗,地上星辰遍布,又美又梦幻。
他采纳了陆启东的意见。
萧荆禾觉得奇怪:“这一带到了晚上很热闹的,今天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自然没人,陆启东从五点就开始清人。还是他亲自去找负责人施了压,才把整个绿地占用。
容历嘴上却解释:“没人是因为路灯坏了。”
他话刚说完——
突然!
满树花灯开,红的,绿的,遍布眼帘。
容历:“……”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昨晚说好了的,等他们上了观星台,才亮灯。
“容历,”萧荆禾被眼前的光景停住了目光,指着小径尽头,“我好像看到了满天星。”
所有灯串都亮着,地上璀璨迷离一片,与头顶星辰交相辉映,亮如白昼,这条路往前,五十米,就是花海,是她喜欢的满天星。
流程乱了,他准备好的话也有些乱了:“阿禾,我——”
又不等他说完。
“砰!砰!砰!砰!”
连续数声响,漫天烟花炸开,像下了一场缤纷的雨。
容历:“……”
他想骂人了。
想骂人的还有直升飞机负责小组的小刘,正在观星台对面的亭子里观望呢,被突然炸开的烟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不是等孔明灯放完了,再放烟花吗?”
“不知道嘞。”下面的哥们儿问,“刘哥,那孔明灯还放不放了?”
小刘想了想:“估计是求婚成功了,赶紧放。”
“好嘞。”
小刘吆喝着,直升飞机赶紧开起来,还要开个‘心’出来,孔明灯也要迅速放起来。然后呢,飞行器组看见直升飞机出来了,也跟着把飞行器开上了天。
天上一锅粥,啥都有了。
所有流程全部乱了套,容历眉头越皱越紧,抿着唇沉默了很久:“阿禾,我有话同你说。”
烟花很吵,她没怎么听清楚:“什么?”
“你——”
容历的话被慌慌张张的一声尖叫打断了。
“着火了!着火了!”
前面小路里,有人跑出来,戴着个安全帽,顶着个探照灯,边跑边喊着火了。
萧荆禾把人拦下:“哪里着火了?”
男人指后面,脑门上冷汗直流:“烟花打中了孔明灯,然后掉下来,把满天星烧着了。”
容历:“……”
他想拧掉陆启东的狗头!
“这附近有没有消防栓和水源?”萧荆禾问那个跑出来的男人,
对方脸上黝黑,盯着萧荆禾瞅了半天才回答:“有,在那边。”
“容历,”萧荆禾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你在这等我,我去灭火。”
“……”
到头来,还要他家阿禾去灭火。
容历弄死陆启东的心都有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好的求婚,就这么搞成了火灾现场。
陆启东,摊上大事了!
次日,早间新闻点名批评了某资本家,为了搞情调,破坏公共财物,如数赔偿之外,另被拘留了十二小时。
早上七八点,军区大院里就听见有人在嗷嗷叫。
容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