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只纲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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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推开门少年的瞳孔瞬间收紧了。

他急切地想要上前一步, 却又因为被面前人弄得手足无措而连手改怎么抬脚又该怎么动都不知道。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没有侧过头,甚至连目光从那个人身上转移开都是艰难。

"出了什么事吗,阿纲?"

山本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狱寺急切地看着纲吉, 一面懊悔着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对方,又切实的担忧着对方确实有什么事情。

在两位友人的注视下沢田纲吉才反应过来刚才面上冰凉湿润的感觉是有眼泪从颊边流过。

他胡乱在脸上撸了几把, 顺手接过一旁递过来的手帕。

"谢谢……诶诶三日月?!"

递来手帕的正是刚才还站在远处的付丧神,也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方法, 在整个房间都没人发现的情况下迅速来到了不对劲的少年主君身边。

纲吉心情复杂地接过对方的手帕擦擦脸,低头却看到浅蓝色的手帕上一只q版捧茶三日月正朝着自己微笑。

所以说刚才他是用三日月擦了个脸吗……糟糕心情更复杂了。

不过确实,刚才那种莫名消沉的情绪这样被打断之后倒是驱散不少,被不明物塞得满满当当以至于无法思考的小脑瓜终于能够再度运转起来。

他咳了声以驱散刚才沉着的气氛, 递给两位担忧到几乎要立即拿着武器呼噜上来的友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安心下来。

他转过身去,面容真挚地看着白银之王威兹曼。

"既然您将这些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我, 那么请恕我唐突, "刚才那瞬间的软弱仿佛只是错觉,现在站立在这里的又是那个强大而坚毅的温柔少年,他微微侧头躲过自窗外的耀眼视线,同头发相近发色的瞳中满是郑重,"请您告诉我国常路阁下如今身在何处吧。"

这个世界的未来在何处呢?

在自己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国常路大觉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年少的时候还好,虽然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荣衰亡, 年轻的国常路大觉好歹还算是家族看重的孩子,少年时期几乎就是在看着学校漂亮姑娘们雪白的大腿和偷偷改短的水手服中过去。

而至此后, 战争乍起,即使是他……或者说正因为是他,才代表着精通阴阳术的国常路一族进入军/政领域之中。

那是一段相当难过的日子。

即使职位还算是上层,但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战争,如同绞肉机一般将生命尽数湮灭的战争在国常路面前掀开,直到将这个冷漠而又残酷的世界全然显露在这个被家族供养起来的青年面前。

现在想想看从那个时候起国常路大觉就开始学着文艺青年们思考起生命的意义来。

人为什么要生存呢?

什么是人呢?

什么又是命运呢?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喜欢想这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思来想去之后又把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答案划掉。

遇到威兹曼姐弟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没有再纠结什么了,战事的推进让人无力去思考更多,每一天每一天只是活下来都费劲了气力。

但是尽管如此。尽管生命如此艰难,他还是要活下去的。

为什么呢?

不知道。

年轻时期的国常路大觉曾经尝试去当这样一个每天思考生命意义的哲学家,后来他放弃了。

并非是不论如何都弄不清楚所谓的生命的意义,只是在面对着人力无法挽回的离别与死亡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比起拘泥于当下拘泥于生死,不如朝前看向未来。

生命也好灵魂也好,前者总会消逝,后者鬼知道是否存在,只有创造出的未来才是真正能够握于手心的东西。

那就是名为国常路大觉的男人的一生。

相较起大多数人来他的人生比他们的都要来得波澜壮阔,但说到底却也只不过是一个中二病哲学家终于改正归邪呸,改邪归正的床头故事。再简略一点的话,也不过是一个不断得到又不断失去的普通男人的一生。

而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知道了某个周目中国常路大觉以为自己创造出了足够好的未来,自得而眷恋地寿终正寝。

但是人生哪能一成不变呢?

他又想起那个将要接过自己王位的少年,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谁不想要一个更加好的未来呢?]

这一点上他倒是与威兹曼一个意见。未来也许会是少年们的,或许是年轻人们的,但总不会是他们这些旧时代的遗留物的。

但是,如同以往无数次一样,只要有能够将未来变得更好的机会,就算是死无埋骨之地,他这把老骨头也还是能够哉努力一把的。

所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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