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遭离开恭亲王府。”
秦莞听着心中不由惊讶,恭亲王妃这二十年没再出过王府,这一次为了睿亲王的丧仪竟然破例了,这么想着,秦莞又叹了口气。
太后心情也有些恹恹的,和秦莞说了一阵子话便说自己累了,陈嬷嬷和秦莞无法,只得放了太后去歇着,秦莞离开正殿,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燕绥。
秦莞拉住燕绥的手往回廊之下去,两个人一大一小的坐在了临着花圃的美人靠上。
燕绥抿着唇角不做声,片刻后道,“我的金雀儿还好吗?”
秦莞心底一振,忙道,“好,很好,前几天还飞的不见了影子,我想着它既然翅膀都长好了,不如就让它飞出京城到山林子里面去,殿下觉得如何?”
燕绥似有不舍,可临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秦莞闻言方才松了口气,燕绥又拉着秦莞的袖子道,“皇祖母病的很重吗?”
秦莞看着燕绥略有几分惊悸的眸子摇了摇头,“不重,会好的。”
燕绥呼出口气,小大人一样的点了点头。
秦莞看的有些不是滋味,又去和陈嬷嬷交代了几句话才出了宫。
这一日如此被消磨过去,第二日一大早,郑白石和展扬到了侯府之中,他们要见的人是秦述,秦莞觉得有异,亲自煮了一壶茶送到了书房院之中。
这一次秦莞乃是不请自来,等郑白石和展扬看到她,都十分惊讶。
郑白石忙道,“郡主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
秦莞笑,“是说案子的事吗?我过来也是想问问案子进展如何了。”
郑白石点点头,“是,已经查出来了,基本可以断定,死的人是晋王生前的侍卫宋希闻,郡主查出来的几处旧伤,我们找到了一些记载,宋希闻曾在六年前巍山猎场春猎之时受过伤,当时是为了保护晋王殿下,据说是晋王殿下差点被一头黑熊所伤,他的伤处是由当时跟着一起去的御医医治的,正是在郡主验出来的两处,还有宋希闻的武功路数,的确是擅长右腿出击,这几点我们都认真的核实过了,确认是宋希闻无疑。”
秦莞继续道,“那这样不是好事吗?”
郑白石摇了摇头,“身份是确定了,可这个案子要怎么查,我们还有些拿不准,要查的话,这案子得从宫里开始查……”
还是郑白石此前的担忧,去年查晋王的案子,大理寺卿沈毅全家惨殁,今年又碰到了晋王府,郑白石不得不小心应对。
郑白石的应对,便是来找秦述,而秦述则代表了东宫的口风。
秦莞一瞬间想明白了关节。
秦述便也直言不讳的道,“太子这几日没有过问此事,若是去问,只怕也是公事公办四个字,郑兄应该知道,太子一向对这些比较看重。”
郑白石苦笑一下,一旁秦莞听着却有些嘲讽之意。
对于太子燕彻而言,这个案子能否为死者昭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利用这件事铲除异己,或者,至少要给对手制造一些麻烦。
“不瞒侯爷,我正是在想这折子该怎么写,说实话,这案子我是想查的,好端端的人跑出来了不说,还死在了晋王府,怎么想怎么离奇,可是你也知道我的顾忌。”
秦述叹气,“这事还真是拿不准,你若是实在犹豫,我入宫一趟给你问问?”
郑白石便是一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秦述眼珠儿一转,又道,“这事李兄怎么看?”
郑白石苦笑,“李兄不建议碰这个案子,所以我才过来找你。”
秦述皱眉,秦莞也皱了眉头,李牧云不想让郑白石查这个案子?为了表面上那些合情合理的借口,还有什么原因呢?
郑白石也没有多留,没多时便打算告辞,秦莞跟着一起出来,便发觉走在后面的展扬神色有些凝重,秦莞落后了一步,“展捕头在想什么?”
展扬有几分不好意思,见前面郑白石和秦述走的有些远了,便道,“大人有些投鼠忌器,我也没好的法子,如今瞻前顾后,实在叫人不痛快。”
秦莞微笑,“展捕头在京城当值多年,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的事的。”
展扬面色微变,片刻语声却低寒了几分,“的确见惯了,只不过如今牵涉到了皇家而已,我想到好好地案子查到了一半便觉得难受憋屈。”
莫说是牵涉到皇家,便是牵涉到哪个达官贵人身上,京城的案子都不好办。
展扬实在是见的太多了,可这不妨碍他内心的愤慨,又或许本就是因为见的太多,这才更为愤怒,他的愤怒被秦莞一眼看了出来。
“如果这案子最终还是查不下去,展捕头会怎么想?”
展扬苦笑一下,“我……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相信,这世上作恶的人,还是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连展扬都开始说这句话,秦莞的笑意更苦了几分。
展扬好似也看出了秦莞所想,语带安抚的道,“郡主是否觉得不可理喻?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