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并不保证我能将太子殿下救活。”
拓拔芜又一愣,这一次却极快的点头,“你、你放心,如果没有救回太子哥哥,我绝不会怪罪于你,也不会牵累其他人。”
秦莞便看向燕淮,要救拓跋弘,也要得燕淮的首肯。
燕淮眸色早已明亮一片,“九丫头,朕等的便是你说这话!太子的生死,交于你手,你只需尽力而为便可,无论结果如何,自有朕!”
这便是最好的许诺了,秦莞点点头,目光极快的和燕迟四目相对了一瞬,燕迟眸色亦是一片亮彩,好似拨开雨雾的耀阳一般,满是信任和坚定,只一瞬,秦莞只觉自己有了更多的力量,她又看向太后,太后叹了口气,“九丫头,哀家信你!”
秦莞唇角弯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再看向三位御医之时,她的神色骤然一变,她眉目之间尽是冷静之色,一双眸子生出慑人的光华和威势来,“三位前辈,我需要三位相助。”
这三人本以为拓跋弘必死无疑,可没想到,秦莞竟然应下了拓拔芜的请求,若是从前,他们必定要嘲笑秦莞年纪轻轻不自量力,可如今,秦莞的声名他们早有所耳闻,如果秦莞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止了北魏和大周可能发生的兵戈,那是再好不过了!
见三位御医应声,秦莞又看向拓拔芜,“公主,我亦要你帮忙。”
拓拔芜还跪在地上,秦莞上前一把将拓拔芜拽起,又看向燕淮,“皇上,除了三位御医和公主,其他人都要回避,不仅如此,我还要太医院的药侍待命!”
燕淮点头,“好!朕这就让袁庆安排,你打算何时开始?”
秦莞神色一振,“现在就开始!”
……
……
很快,拓跋弘的大帐就成为了营中最受保护之地,侍卫在外守卫不让旁人靠近,随行而来的药侍在外候着等秦莞的吩咐,大帐之内,三位御医帮着秦莞准备待会儿要用的工具,至于拓拔芜,秦莞则让她和拓跋弘说话。
“说他感兴趣的话,能打动他的话,不管说什么都行,要一直说,不停的说,激起他的生念,让他撑下去!”秦莞一边用煮沸的烈酒擦拭拓跋弘的身体,一边交代。
拓拔芜点点头,一副秦莞说什么便是什么的顺从模样。
秦莞一边清理拓跋弘的伤口,一边交代了院正,“院正大人,我这里有一个大续命汤,烦请您写下来交代药童帮忙熬好,待会儿我们要用。”
太医院院正寻常是发号施令的那个,此刻,却做起了秦莞的帮手。
时间紧急,秦莞的语速极快,然而因为院正大人对这些药理药方大都熟悉一二,因此无需秦莞重复便将药方整整齐齐的写了下来,待交给药童之后,秦莞便又开始剔除拓跋弘伤口周围的腐肉,拓拔芜坐在靠里的一面,已经开始在拓跋弘耳边说话,见秦莞写药方,清理伤口都没什么,此刻看着秦莞拿了一把刀将拓跋弘伤口周围的模糊血肉一点点的割了下来,顿时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
她忙不敢再看,只低着头看着拓跋弘剩下的床榻。
伤口清洗处理完毕,药也送了过来,秦莞和两位御医合力,将整整一碗药喂给了拓跋弘,又等了片刻,秦莞终于开始给拓跋弘取心头之箭。
秦莞褪下了外面的广袖袍衫,此刻只着了窄袖的袄裙,看着她拿刀在拓跋弘胸口比划,拓拔芜又忍不住的看定了,她眼睁睁的看着秦莞手中的刀划开了拓跋弘的心口,又眼睁睁的看着她用一个夹子似的东西伸进了拓跋弘心口的血洞之中,然后,她便见秦莞宁神屏息,一点一点的用力,一点一点的将那箭头朝外取——
泪泪的血从拓跋弘的伤口之中冒了出来,拓拔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酸水泛到了喉头,然而再看秦莞,她的双手在空中悬了多时,却半分不颤,她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触目惊心的血洞,面生的神情,既肃穆又冷酷,既悲悯又慑人,拓拔芜一时看的呆了,不由问自己,她怎会觉得秦莞是京城普通的贵女?
秦莞夹住箭头,一点一点的将那箭头往外拉,箭头并非规则的形状,拉出来之时必定要再损伤拓跋弘的心脉,然而秦莞的手极稳,硬是顺着进入的轨迹一点点取了出来,眼看着血越冒越多,三位御医都面生急色,可秦莞的手仍然极稳。
她一点点的,流畅却又极慢的将那箭头拉出了拓跋弘的心口,取出的那一刹那,拓跋弘心口的血蓦地溅了出来,直溅到了秦莞的脸上,拓拔芜见状,下意识想帮她擦,可刚一伸手,秦莞便轻喝一声,“别动!”
拓拔芜被吓得坐回了远处,秦莞继续道,“和他说话。”
拓拔芜忙看着拓跋弘的脸,只见拓跋弘虽然晕着,可额头上已经有了大片的冷汗,她忙半哭腔道,“太子哥哥,你可还记得北魏宫中的那颗木槿树……”
“九姑娘,现在怎么办?!”
肩头取出来了,可拓跋弘心口的血该如何止!
看着那翻卷裂开极大的伤口,三位御医只觉触目惊心。
秦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