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隶咬了咬牙,拳头一攥,打算离开——
秦隶只觉得寒意侵遍了全身,可就在他刚转过身之时,紧闭的窗棂忽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秦隶背脊一僵,后面传来了秦莞轻缓的声音,“二哥至左边暖阁说话。”
话音落下,窗户又咔嚓一声关了上。
秦隶定定的站着,胸口一阵起伏,转眸看去,只见本来已是黑暗一片的暖阁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而一侧关着的窗户也被推了开,秦隶心潮澎湃,忙朝窗口走了过去。
屋子里,茯苓正在轻声嘀咕,“小姐啊,您真是……”
秦莞摇了摇头,“去外面守着,此事暂别让旁人发现。”
茯苓知道,一旦秦莞决定了做什么事,那便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于是忙应了一声去外面守着,茯苓一走,秦隶出现在了窗口处。
秦隶站在外面,并无翻窗而入的意思,秦莞挑眉,“二哥还要我请吗?”
秦隶苦笑一瞬,“九妹妹,为了你的安危,我还是站在外面说话。”
秦莞凝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瞬,“听闻你病了多日,你刚才说求我救命,是你的病情加重了?”说着,秦莞又道,“你遮着头脸,除了不想让旁人认出来你是谁,是不是还害怕别人看出了你的病状?”
秦隶露在外面的眼睛蓦地一亮,“九妹妹,只有你能救我!”
这话,便算是默认了秦莞的推测,秦莞心底一沉,走上前两步,“将你的斗篷和脸上的巾帕摘下来——”
这话一落,秦隶手一抬,却又好似有些犹豫一般的顿了住。
“九妹妹,我眼下只怕有些吓人,九妹妹你——”
秦莞眯眸,“我让你摘下来,你摘下来便是。”
这么一吩咐,秦隶好似下了决心一般的将斗篷和面上的巾帕扯了下来,这一扯,饶是验尸剖肚都无惧的秦莞也顿时头皮一麻。
屋内的灯火照在了秦隶的身上,将他的面容映照的一览无余。
从前的秦隶,虽然生的一副笑相,以及身材消瘦,时而给人诡异阴柔之感,可到底,放在人群中也算是形容清俊风仪偏偏,可眼下,不过小十日不见,站在窗外的秦隶却消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然而最为可怖的是,他面上唇角处生了几处疮溃,紫红色的溃伤自唇角蔓延,隐隐可见溃烂的脓水痕迹,秦莞目光又一扫,便见其唇角,耳后,颈部,都有类似的创口,而他身上被遮的严严实实,可秦莞无须看也知道,必定快要蔓延至全身。
秦隶清晰的看到了秦莞眼底的情绪起伏,他苦笑一下,“看来九妹妹已经知道我这是什么病了,这病难以启齿,我本不该来找九妹妹,可整个锦州城都知道九妹妹医术高明,而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这名声必定毁了,我信九妹妹,还请九妹妹救我一命!”
秦莞内心不可谓不震撼的,当日她只是怀疑,可万万没想到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且秦莞看来,秦隶身上的梅毒已经发了半月以上,而很快的,这样紫红色的凸出来的疮溃会蔓延到更多的地方,他的下半身,甚至他的手上都会出现,而梅毒,是整个大周最为不耻的恶疾,是勾栏之中的娼妓最常得的病!
秦隶是秦府的二公子,虽然是庶出,却也是荣华加身,在外面也高人一等,他生性风流,可秦莞肯定,他绝不会去勾栏野巷,秦莞想不通,他怎么会得这个病?
“九妹妹定然要问我是如何得这个病的。”秦隶语声艰涩,早没了此前在秦莞跟前的嬉皮笑脸或是故作深沉,此刻,他消瘦的身量在厚重斗篷之下摇摇欲坠,秦莞明白,得了这个病,哪怕只是短短的十多日也一定是备受折磨!
“可此事说来话长,我便不拿外面的事说与九妹妹听了。”说着话,秦隶眼神一暗,“我亦知道,这个病极其难治,在大周,还没有谁能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这个病的,我本打算为了名声一直掩着此事了,可是不知为何,我心底竟觉的九妹妹可以做到旁人做不到之事,就好像上一次九妹妹救了大嫂的命一样,九妹妹,可愿救我?”
秦隶语声发颤,眼底隐隐透着祈求,秦莞看着他如此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道,“你这个病多久了?”
秦隶眼神一闪低下头去,“七八日了。”
秦莞当即便是一声冷笑,上前就要关窗户,“二哥若是不打算将实话告知秦莞,那还请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秦莞绝不治谎话连篇之人!”
“不不不,九妹妹息怒——”
秦隶急切的按住窗扇,忙道,“十三四日了,起初只是起了一二疱疹,我并未在意,后来疱疹越来越大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秦莞眯眸,“这个病会如何染上,我知道,二哥就更知道的,敢问二哥,可知道给你染上这病的人在哪里?”
秦隶苦笑一下,“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个不重要,经了此事,往后我定然会洁身自好,此事也不宜声张,甚至,让九妹妹治这个病我心中都十分愧疚,所以,九妹妹只需要治好我一个人便可,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