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给她的红圈,不知为何骤然滚下泪后,情绪便有所变化,看四周的一切都有些恍恍惚惚的了,似在做梦。见到昆仑时,更是越发觉得脑海里掀起了海浪,昆仑的模样在她面前一时似被浪花拍碎了,化为灰烬,一时却又是那般真实,正瞧着她,面色更是熟悉的那般肃然。
越是这般,师清漪对昆仑反倒越和顺了些,甚至有时有种莫名的难过,但她却也不知自个为何难过。
师清漪跑到昆仑面前,仰着头看她,乖觉问道“昆仑,今日我们要练多久”
“先练一个时辰。”昆仑有些意外,嘴上严肃道“若是练得不好,再多加一个时辰。莫要想着偷懒。”
“好,我不会偷懒。”师清漪点点头,自觉地走到一根木桩处,爬了上去。
昆仑盯着师清漪看。
这小兔崽子下午似调转了心性,对她比以往那些日子要亲近不少。难道唤声先生,不但能让病秧子的病情好转,还能让小兔崽子乖上不少
昆仑有所不解,接下来让师清漪练习移花步时,亦是严厉。
那些木桩子的横切面十分狭窄,落脚之处有限,木桩与木桩之间又各自都有一段间隙,师清漪需要快步从这一根跳到另一根。且没有固定规律,昆仑出声唤哪个方位,她就得往哪个方位去,且行动更要迅捷,稍有不慎,便会从上头跌落。
很快,师清漪就脚下一歪,从木桩子上摔了下来。
她晓得要吃苦头,紧紧闭着眼,准备迎接地面的撞击,没成想身下却被一个温软却又稳当的怀抱给兜住了。洛神身形几乎成瞬影,在师清漪坠落那一刹那,早已掠到她身边,接住了她,将她抱在怀中。
师清漪心有余悸,却又愕然,眨巴着大眼睛缩在洛神怀中,看着洛神。
洛神抱着她,重新将她放回了木桩上站着,道“继续。”
昆仑见了,很是不悦“洛姑娘,她还在练基础,摔下来又能如何这步法最少需几年才略有小成,若不吃苦,怎能将移花步练出来。”
“摔下来。”洛神瞥了昆仑一眼,咳嗽了两声,声音却淡“她会疼。”
梦场虽虚渺,却自有其规则。在梦场里死去,便是真正的死去,而在梦场里受伤,流血,吃痛,也都是真实的。洛神自然知晓练功须得吃苦的道理,只是师清漪如今的步法早已出神入化,她当年小时候经历的那多年练功的苦痛,今日在梦场中,倒是不必再受一回。
“练功哪有不疼的”昆仑冷哼道“摔便摔了。”
“我接着她,她一样可以练。”洛神面有虚弱之色,道“旁的我不会多加干涉,你教她便是,但若我见她摔了,便会去接她,不影响她练功。”
昆仑“”
昆仑嘴上严厉,每回见师清漪小小年纪,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许多时候都会磕出血来,她心中其实也难受。但见洛神坚持要在旁接着,她未曾再说什么,继续向师清漪说起步法。
得知洛神会来抱她,师清漪在木桩子上踏步时也终于放心了,她只要依照昆仑所言练便是,即使速度再快,也不必有跌下去的恐惧。
因着她相信,洛神每次都会及时接住她。
练了一下午的移花步,师清漪已是浑身酸痛,好在昆仑终于松了口,放她回去歇息。
很快再度入了夜,晚饭过后,师清漪一直跟在师锦念身后,看着她忙活。师锦念大抵是觉出了师清漪的些许反常,蹲下来笑道“漪儿可是有话要对娘亲说但说无妨的。”
师清漪看着她温柔面容,不知为何,心中又是一酸“没有,我只是想多看看娘亲。”
师锦念亲了亲她的小脸颊,道“那娘亲不动,你多瞧久一些。”
师清漪伸出双手,抱着师锦念的身子“娘亲,你今夜还要与昆仑睡么”
师锦念虽然惦记着昆仑,却又舍不得师清漪,哄道“今夜娘亲陪你睡,你莫要怕。”
“我今夜还是与先生睡罢。”师清漪软声道“你和昆仑睡。”
“有了先生,便不要娘亲了”师锦念轻轻刮了刮师清漪的小鼻梁,笑逗她。
“不是。”师清漪恍惚道“只是觉得,你定然是想昆仑的。”
她喃喃着“娘亲,你想昆仑么”
师锦念一怔,一时不知师清漪这问话是何意,但她的确是想昆仑的。以往因着师清漪独自睡觉容易发噩梦,她不得不暂时将昆仑搁在一旁,心中其实也有愧。
“我想五姐。”师锦念含笑道。
“那娘亲我们说好了。”师清漪也亲了下师锦念的脸颊“我去帮你告诉昆仑,她定会开心。”
师清漪与师锦念母女二人说了会话,这才离开,前去寻昆仑。
书房里点了灯,师清漪推门进去,见昆仑手中拿着一卷书册,正在蹙眉瞧得仔细,面颊却隐有几分红润,又似在认真思索什么。
听见师清漪进来,昆仑下意识将那卷书册藏在身后,道“你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