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铺,尤其是那个阿成,看看他还在不在那工作。”师清漪面色肃然。
“想必是不在的。”
师清漪蹙眉“我也猜不在那了,不过确认以后,才更有底。”
她还是有些后悔“要是我早发现无色铺那个阿成可能有问题就好了。”
洛神轻轻一笑,安慰她道“藏得这般深,如何能早发现。若非入了梦场,你我又怎知宁凝这背后的牵扯有多庞杂。”
师清漪回想起宁凝当初的种种,叹了口气“宁凝她看上去像是为很多人做过事,什么萧家之类的,叶臻也说她两面三刀,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自己是九妹,似乎早已用某种方式与过去断绝。在她看来,她是拿钱办事,只要谁给钱,她就愿意去,所以会多次更换雇主,甚至同时拿着双份雇佣金。”
从这点来看,宁凝本质上并没有那么多弯绕,她就是一个纯粹的自私逐利的人。
“当时叶臻利用他的猫麻将,给我们留下信息,说宁凝在和一个四川甘孜的号码联系,那个身处甘孜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姜仇,正因为姜仇雇佣了宁凝,她才能进入机关重重的神之海,还帮着抓喇嘛进去。叶臻以为姜仇是宁凝后背的雇主,他并没有感觉错,但这只是宁凝清醒认知之下的雇主。宁凝在潜意识里,是另有人在诱导她的,这个才是她背后的主人,而这个主人,连姜仇都不知道。”
师清漪看着洛神“我在姜仇身上放的窃听器,当时它记录了一些宁凝和伪装成桑吉的姜仇之间的对话,我们一起听过。除此以外,记录里还隐藏着一种很奇怪的笛音,那是某个驭者的笛音。宁凝听见那种笛音以后,反应很大,情绪非常激动,像是对那种笛音感到十分恐惧,这意味着这个笛音对宁凝而言,是有着某种特殊意义的。”
她顿了顿“可是姜仇那么厉害,却对这种笛音毫无所觉,仿佛那个笛音只作用于宁凝,他是听不见的。”
洛神的身影在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莫名的单薄孤冷,她道“驭者的驭器,确然能仅作用于特定之人,供其差遣。”
师清漪说“那个背后吹笛的驭者,和宁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觉得那个驭者就是宁凝背后的主人。”
她回想在朱萸和叶仁心的居所住下的时光,她曾派出九尾出去监视宁凝,那个晚上,她和洛神还有雨霖婞三个跟着九尾的行踪,进了一个小树林,在那里发现了宁凝最为诡异的一面。
宁凝当时在地上爬,一路爬到了一个人影面前。
那时候的宁凝是那样的卑微,就像是一条狗面对着她的主人,摇尾乞怜,却又无比恐惧。她跪在那人面前,还去吻对方的脚背,似乎在请求对方饶恕她。
师清漪和洛神说起当时的情景,说“当时那个人在挖去宁凝的心之前,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是问宁凝是否滋味尝够了,愚蠢,自私,贪婪,胆怯,暴躁,这些人类的劣根性,问宁凝都尝了个遍,是否满足了宁凝的好奇。当时我还不理解,现在我才明白,九妹本身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怎么懂这些,她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这种人类的感情产生了渴望,于是通过那个人,得到了这种体验感情的机会,才会忘掉一切,以宁凝的身份混迹市井之间。”
“我是如此想。”洛神颔首。
“可是九妹真正的主人,是夜。”师清漪面色微沉。
洛神沉默不语。
师清漪神色越发认真“我不相信那个人是夜姑娘,夜不会做出这种挖心的行为,她会觉得那样很脏,怎么会亲自动手。”
洛神眼中隐有笑意“此言在理。”
师清漪莫名也笑起来。
她们很了解夜。
夜对生命的确并不关心,她会杀人,这点毋庸置疑,因为夜没有感情,自然她也没有多少怜悯之心,如果她觉得这个人得杀掉,她会毫不犹豫地结束对方的性命。
这点,不能以人的标准去衡量她,毕竟她无法理解这些复杂的感情。
但夜的思维有时候却并不复杂,像挖心这种事,夜肯定觉得非常脏,因为要用自己的手穿过去,这不是夜能做出来的行为。一般而言,她也并不会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就像是拜巢的时候,见到那个男人与九妹起了争执,她是命令仆从举起那个男人,自己在旁边看着。
“而且夜还是十分护短的,不然她之前拜巢时,也不会替宁凝出面。”师清漪说“她又从不处罚仆从,就算宁凝犯了什么大罪,夜也不会用挖心那种残忍的方式去对待宁凝。”
洛神道“当时那人的语气,说话的风格,与夜全然不同。”
“那只能是宁凝当年遇到了什么事,易主了,背叛了夜,忘掉一切,成为某个驭者的棋子。”师清漪环顾四周的树影,说“现在宁凝本人却出现在了夜建造的梦场中,夜不可能不知情,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她已经将宁凝收回来了。”
“应是如此。”
时间流逝,两人边低声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