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阿唁前来。”
“可我也未曾见过兆唁。”师清漪道“不怕我不信么”
兆珏面容诚恳,师清漪仔细瞧着他,倒是未曾发现他半点异样之处。且先前看到兆唁时还不觉得,此刻与兆珏的脸比一看,兆唁的确是与兆珏生得有几分相似,是个兄弟相。
兆珏低了头,道“虽殿下以往从未见过阿唁,但阿唁毕竟是家父的亲生儿子,臣下的亲弟弟,有这层关系在,总比叫个不相熟的神官要好。”
洛神在旁默默觑着兆珏一阵,眸中深邃,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你又会前来”
兆珏面露难色,接道“阿唁出门以后,臣下仍是有些担忧,毕竟殿下不识得他,所幸之后家父情绪有所缓和,家父臣下的安排一无所知,当他得知阿唁前去找殿下报信,很是气愤,怕阿唁不识礼数,冲撞了殿下,将臣下骂了一顿,更是责令臣下赶紧追出来。臣下半路上遇到阿唁,听阿唁道殿下似乎还是不信他,无法将殿下请去兆脉,臣下只得匆匆来了。”
师清漪听兆珏这话里的意思,倒的确是如自己之前猜测的那般,兆琮看来真的不太喜欢兆唁,难怪会给他起个这名字。
不过兆珏兆唁倒是很顾及兄弟情分,从称呼来看,他兆唁应是疼爱的。
师清漪多问了一句“为何兆唁却道,是兆琮让他来的可你方才说,兆琮分明不知。”
兆珏叹了口气,解释道“阿唁自知家父不大喜爱他,臣下只能告知他,是家父让他去的,还将家父的光羽给他当做信物。他并不晓得家父不肯他来,还以为如今终于得到家父倚重,才会前来知会殿下。”
师清漪沉眸细思,神情有些难以捉摸。
眼见师清漪不吭声,兆珏道“都是臣下考虑不周,也不知阿唁在殿下面前说了些什么,阿唁自小待在兆脉里,鲜少外出,不通人情世故,若是让殿下不悦了,还望殿下莫要怪责阿唁,一切罪责,臣下一力承担。”
他双目微有些红,似是极其担心兆唁。
师清漪温言道“你不必紧张,兆唁只是将兆琮受伤一事告诉了我,旁的并未多说。我未曾即刻动身前往兆脉,的确是因着我是头一回见到兆唁,他也未曾细说兆脉情况,我不便贸然做决断,才要去寻姑姑商量的,经你这一解释,如今我已明白了来龙去脉。”
玉石阶上不便下跪,兆珏却仍是弯了膝盖,双膝压在上一层台阶上,身子躬着,道“臣下恳求殿下现下随臣下前去兆脉一看。不只是家父,兆脉里好些个神官都受了伤,兆脉脉井里头出了大事。阿唁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臣下也不敢告诉他,只是让他请殿下过去,如今臣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兆脉只怕大祸将至,臣下本想快些告知司函大人,但司函大人却不在,此事等不到司函大人回来处理了,还望殿下顾念兆脉脉息是千凰亘古神息里重要的一条分脉,随臣下前往兆脉一看。”
师清漪料不到兆珏嘴里的事态竟这般严重,忙敛容道“你说兆脉多名神官受伤,脉井异变,若是兆脉出了此等大事,兆脉脉息亦会动荡,我可感应各大神官脉息,为何却不晓得兆脉已是这般模样”
兆珏道“殿下的确能感应各大脉息,但如今殿下恐怕再难感应兆脉脉息了。”
“为何”师清漪心中一沉。
她试着感应了下,兆脉脉息没有半点回应。
兆珏所言,竟是真的。
兆珏哆嗦着声音道“因着兆脉脉息,不知因何缘由,已然断了。事发突然,万望殿下垂怜兆脉,垂怜臣下兆脉这一脉的各位神官,若兆脉脉息当真断了,千凰亘古神息亦会受损,臣下恳求殿下即刻定夺,随臣下前往兆脉”
师清漪往后退了一步。
但身后被玉石阶挡住,她退无可退,裹着雪的寒风刮得她的脸生疼。
“我现下去。”师清漪居高临下觑着兆珏,道。
“多谢殿下”
“师师,我和阿川也一起去罢。”鱼浅忙道“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濯川点头。
这些日子里她们四人共进退,经历了许多事,师清漪她们极其信任,否则也不会破例将她们带入凰都。听到鱼浅这般说,师清漪很是自然地应道“好,我们先去凰殿取武器,若兆脉异变,恐有危险,须得做足准备。”
四个人快步往凰殿走,兆珏跟在后头。
越往上,师清漪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那气味并不算重,师清漪直觉不妙,快步行到凰殿殿门口,只见外围殿门大开,一群神官来回奔走,手里捧着卷轴,书册等物事,里头浓烟缭绕,瞧不分明。
“发生何事”师清漪扯住其中一名神官。
四周都是烟雾,那名神官凑近来细看,认出是她,慌忙道“殿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