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则被洛神和长生领着,做接下来的准备。
期间洛神暂时离开了下,独自一人将门口石碑下埋藏的那些刻字石板全部搬了进来清理干净,又喂过月瞳,将它安排妥当。
下午四点左右,大家基本将萱华轩里能进去的屋子都转了转。
每处房屋结构均坚如磐石,设计巧夺天工,下料下得非常实在,材料珍稀之处丝毫不亚于某些皇族贵胄寝陵的排场,显然是出于异常长远的考虑。
很显然,这里的主人希望它们能在历史的长河里稳如泰山,后来的那些不断翻修加固的痕迹,正说明了这点。
里里外外的屋子非常之多,很多根本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作了琴室,棋室等等。书房更是宽敞,这里的主人似乎对如何珍藏保护古董有丰富的经验,无数绝版古书用薄丝金羽所作的封套封存起来,可以直接擦拭,避免了年代久远所产生的腐化与尘霾。
每处屋子都很整洁,明显长生时常擦拭打扫。
书房另有一间别致的内屋,里面的书全都是手抄本,版本内容甚至比外面书房里的更为贵重。
拆掉薄丝金羽套,手抄字迹娟秀清丽,许多地方没有挑勾的习惯,和刻字石板上的字迹很相似。
出于职业习惯,师清漪戴上手套将其中几卷手抄本小心翻了翻,表情越来越恍惚。
洛神在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颦一蹙。
书房看过,再到藏品室。
各类藏品室细细分类之下有玉器室,薄瓷室,字画室,兵器室等,笔墨丹青,冷刀银剑,应有尽有。每份藏品外面均做了透明的隔尘防护,那种通透流光的材质,一时片刻也看不出是什么。
饶是雨霖婞这种见过极大世面,过去也去过许多寝陵贵墓,什么蹊跷宝贝没见过的大小姐,也看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件一件的藏品很多年代古老,上溯殷商大周战国时期的都有,放在古代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如今到了现代,其中的价值早已无从估量。
“她表姐。”雨霖婞在一间藏品室站定,环视了一圈,说“你这个变态。”
“何出此言。”洛神淡道。
“我说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啊”雨霖婞吸了口冷气“你这是准备要跟故宫博物馆抢生意”
“我过去是开古董铺子的,日积月累,自然便有了这些。”
越到后面,师清漪越沉默。
许多藏品下面都有一片玉片,上面阴刻了几排小字,阐述了藏品来历,依旧是出自洛神那位“表妹”之手。
有一只脂粉奁里面盛着两枚小巧的勾玉,玉色殷红,饱满犹如吸满了处子之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碎成了两半。
下方玉片刻着“勾玉凶煞,褪其恶业。蘅芜姑娘昔年相赠。深感怀之。”
一只玉匣子里面盛着一朵雕琢的冰莲,晶莹高洁破天修魔。
下方玉片刻着“止水师太昔年相赠。深感怀之。”
另有一只青笛,下面玉片刻着“夜姑娘昔年救治长生,以脱其疾,以凰都岩冰玉蟾谢之,得其青笛回赠。深感怀之。”
长生怔怔地看着那只青笛,睫毛颤了颤,眸子里满是怅惘之意。
这青笛外面的透明遮罩擦拭得最为干净,一尘不染,比其它要锃亮很多,估计是因为长生擦拭得最为认真。
长生头低了下去。
洛神见了,手轻轻搁在她肩上,拍了拍。
长生抬起头,露出几丝苦笑。
师清漪一个人来回地看,角落里那一张古琴与一只玉箫相依着。
这一切种种,都像是化作了什么奇门符号,一股脑地全往她脑海里钻。她觉得熟悉,总觉得应该可以抓到点什么,但是越强迫自己在意地去回忆思索,就越想不通。
跟着也就越自责,越有罪恶感,简直陷入了一个恶性的死循环中。
整个人就像是在高空走钢丝,坚强向前,但是总有跌成粉身碎骨的隐患。
师清漪浑身发抖,心口那股恶心猛地窜了上来,她忙将手搁在一只半人高的瓷瓶上,就只是这么毫无意识地一放,那瓷瓶突然之间就碎在了她的指下。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她。
师清漪心尖猛跳“我职业病犯了,想鉴定这是赝品还是真品。”
她面无表情,张口胡诌“没错,是赝品。”
洛神“”
其他人”
“伤到手了么”洛神赶紧快步走过去。
“没没有。”师清漪目光闪烁“它突然就碎了。”
洛神过来低头问她的那一瞬间,冷香袭人,她几乎就想一把掐住洛神的脖子,然后将洛神狠狠地按压在墙上。
这种猛然蹿出的犹如恶鬼的念头,一下子将师清漪本就混乱的心碾成粉碎。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或者,已经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探虚陵古代实体书已经开始预售,2014年1月2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