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坏蛋。”
时易嘴角勾着笑,低嗯一声,手上动作可没停。
挨了一巴掌,怎么着也得用另外一种方式加倍讨回来吧,再说,今天他们刚领了证,庆祝庆祝也是应该的。
……
在办婚礼之前,时易和丁娴去了墓园。
车子绕着公路开上山,阳光有些刺眼,阵阵风吹过,带着些许初春的寒意,时易拉着姑娘的手,紧了紧,牵着她一同进去。
两人之前都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单独来的,时易通常会带上一瓶好酒,蹲在墓碑前,与他叙叙旧,一待就是一下午。丁娴则会聊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啰嗦一大堆,又哭又笑,走时眼泪一擦,“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女儿。”
因为我知道,您非常非常爱我,或许方式没用对,或许您没办法陪在我身边,可您也有颇多无奈。
我长大了,懂得释怀与理解。
这世上爱我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待我真心,我很幸运,更要好好珍惜。
丁娴把花放在墓碑前,蹲下来,喊了声爸爸。
“爸爸,您说过,只要我过得好,您就会感到幸福,我现在过得很好,您感到幸福了吗?”
她拔掉几颗杂草,用袖子擦了擦墓碑上面的灰尘,又零零碎碎地念叨几句:“爸爸,我结婚了,和时易。”
“他对我真的很好,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好好过日子,健康,积极向上,一辈子幸福下去。”
“爸爸,时易说,你要是在的话,会给他出很多难题,因为我是你的最宝贝的女儿,你舍不得把我嫁出去。”
“其实当你女儿真挺好的,只要别人提起你,我都会一脸自傲,因为那个非常厉害的人,是我的爸爸呀。”
丁娴眨了眨眼睛,憋着泪,嘴角是笑着的。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她动了动,站起来,时易拉着她的手,“你这宝贝女儿我可得照顾一辈子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珍惜她,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他顿了一下,笑道:“现在你可不能和我兄弟相称了,别嫌老,丁娴现在是我的老婆,这声爸迟早都是要喊的,虽然有点别扭,你多听几次就习惯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我怎么也不跟你兄弟相称,明明跟我爸差不多的年纪,喊大叔多好,现在喊爸也不奇怪。”
停留许久,两人沿着小路往外走,清风徐徐,树上叶子掉落,飘到姑娘的头发上,时易抬手帮她拿下来。
这时,迎面跑过来一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他本是要从丁娴身侧过,不知怎的,被一颗石子绊到,直接扑在了丁娴身上。
小男孩脑袋直接撞在她的大腿上,有些疼,她也顾不上,赶紧把人扶起来,问道:“小朋友,你没摔疼吧?”
“没有。”小男孩摇了摇头,与丁娴目光一撞上,忽然间就笑了,“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跟我妈妈一样漂亮呢!”
呃……
丁娴笑了笑,也不知这算不算夸奖,不过在孩子眼里,妈妈永远都是最美丽的,能够拿妈妈来作比较,应该是真心觉得她好看吧。
小男孩脸蛋肉嘟嘟的,长得眉清目秀,还挺帅气,丁娴莫名觉得有几分亲切,揉揉他脑袋,“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的妈妈在后面,她走得太慢了,追不上我。”
男孩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绿树小道出现一道人影,丁娴抬头看过去,蓦然一怔。
对面的女人猛地停住脚步,怔怔地盯着她看。
时隔多年,母女相遇,在墓地,一家人以这样的方式重聚,往事种种揭开,百感交集,心绪难平。
丁娴母亲简骊文被绑架过一次,是丁智刚救了她。她从小就觉得当兵的男人又帅又有血性,自此,更是扬言要当军嫂,她三番五次主动去约丁智刚,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哪里知道军人的无奈与军嫂的艰辛,被几个好友一激,逮着机会就去跟人表白,说要做他的老婆。
丁智刚觉得这姑娘在逗他玩儿,自然没当真,再者,选择当兵,他就没想过要结婚,毕竟命随时都提着,总怕自己辜负了好姑娘,每次简骊文在他跟前问声细语地说要嫁给他,他都哼笑一声,爱搭不理,也没句话。
简骊文长得漂亮,在那时家境算是好的,从来都不缺男人喜欢,她倒追,跑人跟前没脸没皮地说这种话还是第一回,男人那态度把她骨子里那股征服欲给激起来了,非得把人追到手不可。
过了两年,也就见了几次面,丁智刚见这姑娘还不死心,跟人讲了一堆,什么随时出任务都有可能牺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几天能够陪在她身边,简骊文那时候是真喜欢他,直说她不怕,要是他真牺牲了,她就找一个更好的嫁了。
丁智刚听着她这话特不爽,到底是动了情的,他笑笑,说自己穷,没钱,娶不起媳妇。
丁智刚农村出身,当兵就那个几个钱,还要救济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存款。简骊文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