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绝不怒自威。
他的话虽然平淡,可是玉珠听了,却忍不住瑟缩发抖。
头更低了两分,玉珠急急的开口。“回王爷,奴婢玉珠,曾是二姨娘的贴身丫鬟,与当时的玉烟被视为心腹。当年,二姨娘不慎落水,伤了身子,头痛症一直纠缠不去,那些日子侯爷对夫人态度不错,多日
留宿排云阁。二姨娘心生嫉恨,便让奴婢出府,找了以招摇撞骗为生的江湖骗子了尘,以她邪煞侵体,要驱邪除煞为由,让了尘进府做法。之后,她又暗中指使玉烟,透漏大小姐的生
辰八字,了尘得了嘱咐,一闻这八字便批算出大小姐乃天命煞星,并且要求将她逐出侯府。
这一切其实与大小姐毫无关系,天命煞星之言,不过是一场争风吃醋的阴谋。”
听着玉珠的话,了尘也跪着上前两分。
不用夜天绝问,他直接道。“王爷饶命,小的平时只是行小骗以糊口,从来都小打小闹,没做过太亏心的事。可是当时二姨娘许以重金,小的就蒙了眼,污蔑陷害了大小姐,让大小姐吃尽了苦头。其
实,小的根本不懂算命,更不懂批八字,这天命煞星的话,也是二姨娘教的。”
“你胡说,你们胡说。”
青莲夫人回过神来,她红着眼,声嘶力竭的大吼。
那样子宛若疯癫。
下一瞬,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岳婉蓉。“夫人,我念你身子弱,事事不与你争抢,哪怕大小姐为煞,克的我日日头痛难忍,我也没有说半句不是。最后,是侯爷做主,将大小姐送离安乐侯府,去往甘霖庵,当时
我还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为大小姐苦求了许久。我知道,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常有,可妾室却偏偏被人轻贱,我什么都不怨,只想安安心心的在侯府侍奉侯爷,陪他走过下半辈子。我隐忍淡漠,不奢求你们将我的好记
挂于心,可我也不成想,你们趁着侯爷不在,就如此编排于我。”
说着,青莲夫人的眼泪,潸然而落。
她那盈盈如水的眸子里,更多了几分凛然的愤怒。“我知道,大小姐是侯府嫡女,身份高贵,如今眼看着要及笄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夫人身子大好,少不得要为大小姐筹谋。你想为大小姐摘了这天命煞星之名,这我理
解,可是,你不能为了大小姐,就如此诋毁我。我若孤身一人,为了大小姐声名,献了一条命也就罢了,可是,我还有儿女呢,就算为他们,这个罪名我也不能背。”
话音落下,青莲夫人猛地跪下。
她冲着夜天放,接连叩首,那样子仿佛带着誓死的决绝。
之后,青莲夫人才道。“太子爷明鉴,这两个人,我从来未曾见过,他们说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做过。月娥贱命,死不足惜,可是如此被人冤枉,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还请太子爷明察这两人来
由,还月娥公道。”
青莲夫人声泪俱下,若是不知情的,少不得被她打动。
可在场的,谁不是人精
别的不说,单说夏倾歌能够在这个档口,当着这么多皇子、大臣的面,将这两个人叫出来,作为底牌用,就足以说明她的底气。
夏倾歌不是傻子,她不会用子虚乌有的事,为自己挖坑。
青莲夫人就算说出天花来,也没人信。
只是
夜天放本就和夏倾歌不对付,他今天来,就是奔着夏倾歌来的,不论青莲夫人说的话有几分真,他都愿意帮她一把。
成了,他乐见其成。
败了,与他无关。
凌厉的眸光,缓缓落在夏倾歌身上,夜天放缓缓开口。
“大小姐,你怎么说”
“回太子爷,倾歌是当事人,本应该回避,可既然你问了,那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话音落下,夏倾歌缓缓走到青莲夫人身前。
她目光清冷的看着哭成泪人的青莲夫人。
“二姨娘,你说我与我娘,以及玉珠和了尘,都冤枉你了,是吗”
“事实如此。”
“玉珠,你说”
玉珠闻言,微微叩首,下一瞬她抬头看向青莲夫人。“二姨娘,奴婢与你主仆一场,你视奴婢为心腹,奴婢为你做事尽心竭力,哪怕伤天害理,也不曾有半句推搪。可是奴婢没想到,大小姐被送离侯府之时,却是奴婢与玉烟
丧命之时。你派出的两个杀手,要了玉烟的命,她的尸体就埋在皇城之外十里坡的荒冢里。奴婢也身受重伤,要不是被我现在的相公所救,也逃不过一死。”
“你胡说,你”
“二姨娘,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没法否认。”
说着,玉珠冲着夜天放叩首,随即道。“回各位王爷,奴婢本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些年奴婢流落在外,与相公相依为命,从不敢回府,一来是怕二姨娘再起杀心,二来也是对大小姐心中有愧。这次,大小姐派人
找上奴婢,奴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