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嫪毐却是已经踌躇满志,终于准备妥当。
只见他大手一招,召来一名书吏,对着那名书吏说道:“去蕲年宫给嬴政小儿送信!”
“就说长信侯四月初三为我儿嬴政行加冠大礼!”
那名书吏急忙手书一封,嫪毐盖上了太后和长信侯的印信。
那名书吏带着信急匆匆的朝着蕲年宫去了。
……
蕲年宫中。
扯高气扬的书吏正在朝着嬴政宣读着来自长信侯的诏书。
“假父长信侯决意于四月初三为嬴政我儿大行冠礼,自谷雨之日起,我儿政得在蕲年宫太庙沐浴斋戒旬日,以迎冠礼。”
那书吏读完诏书,淡淡的笑道:“长信侯有言,沐浴斋戒之日,蕲年宫得日夜大开宫门,以示诚对天地,王上可明白?”
嬴政捧着诏书,一脸木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并无兵卒,大开宫门,教狼虫虎豹进来吗?”
那书吏一挥手,道:“斋戒之日,自有兵马护卫蕲年宫,王上只需清心沐浴斋戒便是!”
嬴政闻言,大喜,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只需清心沐浴斋戒便是。”
书吏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大摇大摆的去了。
嬴政看着那书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站在不远处的赵高看到嬴政的目光,多瞅了那书吏两眼,早已经将这名书吏给记在了黑名单之上。
只待时候一到,便替王上诛杀此獠!
那书吏走了。
嬴政让赵高将叶千秋、纲成君蔡泽给找来。
叶千秋和蔡泽刚一进殿。
嬴政便道:“先生,纲成君。”
“嫪毐已经来信,定在四月初三行加冠大礼。”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如此算来,也不过只有五日光景了。”
蔡泽在一旁道:“嫪毐此贼,终于是忍不住了。”
“还有五日!”
嬴政将手中的诏书狠狠的摔向厅中的铜鼎,竹简顿时哗啦哗啦的四散开来,四处乱飞。
嬴政的脸上闪过寒光,朝着蔡泽道:“纲成君,吩咐下去,自今日起,除斥候之外,一律吃好喝好,睡足了觉,养精蓄锐!”
“只待嫪毐狗贼一起刀兵,便直接诛杀此獠!”
蔡泽闻言,登时躬身道:“明白!”
蔡泽躬身退去。
殿中便只剩下了叶千秋和嬴政两个人。
嬴政看着叶千秋道:“先生,苦等数日,终究要一网成擒了!”
叶千秋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
细雨霏霏,杨柳低垂。
这一日,雍城的上空突然下起了春雨。
这春雨笼罩在雍城上空,那无边的蒙蒙烟雨之中,让不少人的心头都多了一股湿漉漉的感觉。
正午时分,春雨下的越来越小,直至消散。
与此同时,蕲年宫中的箭楼之上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呼喝之声。
“秦王沐浴斋戒!三门大开!”
随着长长的呼声,嫪毐所辖的三队步卒,三支马队分别进入了东西南门外的官道,排列在三门洞外,分列两侧。
此时,只听得南门外,一个千夫长对着箭楼拱手高声道:“禀报纲成君,末将奉卫尉之命,城外护宫!”
箭楼上,传来了蔡泽苍老的声音:“秦王口诏:赐护军王酒三车,以解将士风寒。”
话音落下,便有一队内侍拥着三辆牛车出了城门。
千夫长打量着牛车上排列整齐的铜箍红木酒桶,不禁哈哈大笑:“好!果然正宗好就!”
随即,转身下令,道:“每门一车,每人各两碗,不得多饮!”
一名军吏上前领命,指派士兵领着两辆牛车向东西两门去。
……
傍晚,暮色降临,蕲年宫安静如常。
春雨又淅沥淅沥的下了起来,君王斋戒的肃然气象油然而生。
除了最北边的斋戒太庙亮着灯光与游走更夫的摇曳风灯。
整个宫中灯火熄灭,弥漫着斋戒时,特有的祭祀气息。
城墙箭楼上各有一张摆着牺牲的祭天长案,大鼎香火在细密的雨雾中时明时灭的闪烁着。
一座宫殿的书房廊下,一身甲胄,手持长剑的嬴政已经在这里默默站立了许久。
叶千秋就站在嬴政的身旁,二人在静静等候着消息。
这时,盖聂匆匆走来,低声道:“王上,来了。”
嬴政转头看向叶千秋,道:“先生,今日前来驻守蕲年宫的千人队是卫尉的王城护卫军,不是等闲乌合之众!”
叶千秋微微一笑,一脸安然,朝着一旁的盖聂道:“聂儿,依照计划行事,将嫪毐等人放进蕲年宫,咱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盖聂闻言,当即拱手道:“明白。”
话音一落。
盖聂当即转身,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