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
“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陆柏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他话声变得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虽然是极瘦,但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做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
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陆柏的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刘正风宛如没听到陆柏的话一般,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他定力奇高。
在这紧急关头居然仍能丝毫不动声色,那是胆色与武功两者俱臻上乘,方可如此,两者缺一不可,众人无不暗暗佩服。
陆柏朗声说道:“左盟主说了,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
“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但是,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
“你好好想想吧!”
刘正风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
“左盟主既不肯见谅,刘正风势孤力单,又怎么与左盟主相抗?”
“你嵩山派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要动手便即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厅中一众群雄闻言,神色各异。
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自然不算过分。
此时,刘正风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继续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
“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
“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
“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萧,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萧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他说到这里,突然微微一笑,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萧,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
“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而且十分仰慕。”
“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厅中一众群雄是越听越奇,着实是料不到他和曲洋相交,竟然是因为音乐。
本来众人不大信,但又见他说得十分诚恳,实无半分作伪之态,皆是暗暗想着江湖上奇行特立之士多了去了,自来声色迷人,刘正风耽于音乐,也并非什么异常之事。
知道衡山派底细的人又想,衡山派历代高手都喜欢音乐。
当今掌门人莫大先生外号“潇湘夜雨”,一把胡琴不离手,有“琴中藏剑,剑发琴音”八字外号,刘正风由吹萧而和曲洋相结交,自也大有可能。
此时,只听得那陆柏道:“你与曲魔头由音律而结交,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
“左盟主说了,魔教包藏祸心,知道我五岳剑派近年来好生兴旺,魔教难以对抗,便千方百计的想从中破坏,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
“或动以财帛,或诱以美色。刘师兄素来操守谨严,那便设法投你所好,派曲洋来从音律入手。”
“刘师兄,你脑子须得清醒些,魔教过去害死过咱们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