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觉得并不是这样。”
“修行便是修行,为何要和天下苍生挂钩呢?”
“自我的修行是一件很个人,很私人的事情,你们静斋的传人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你们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况且,凭什么你们觉得你们选出的便一定是明君呢?”
梵清惠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我承认,道兄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不过,我并不觉得静斋历代传人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们哪来的资格挑选未来的明君呢?”
“我们只是希望能为受苦的百姓作点贡献,以我们微薄的力量对有为之人加以支持和鼓励。”
叶千秋摇头失笑,道:“梵斋主若是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
“凡事并非是要看你怎么说,还是要看你怎么做。”
“如果慈航静斋的力量还算微薄,那普天之下的各方势力,就没有实力雄厚的了。”
“你们的确没资格挑选未来的明君。”
“但是,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做人呢,的确不可能句句都说实话。”
“但睁着眼说瞎话,是不是也得有个限度。”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梵斋主若是继续这般摘开自己,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叶千秋的话说的很明白,就差没当着梵清惠的面说一句,不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说自己是贞洁烈妇。
梵清惠闻言,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所谓的自谦之言,而是径直说道。
“道兄或许质疑的是我们的选择。”
“我们既然选的天下之主,自然会慎之又慎,综合去考量一些东西。”
“从古至今,明君也有不少,我们自然有一个选取明君的标准。”
叶千秋道:“贫道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去制定出这样一个标准的。”
“你们背后所携带的能量本就是一种加成,当你们入局天下之时,对于真正的明君来说,本就是一种破坏平衡的举动。”
梵清惠道:“道兄且听清惠一言,如何?”
叶千秋负手道:“说吧,贫道今日既然到了帝踏峰,自然不会轻易离去。”
梵清惠闻言,心中大定,只听得她柔声说道。
“纵观古今,只有赢政和杨坚,是把四分五裂的国土重归一统的帝皇,无独有偶,这两人建立的王朝也均可看作是是历两代而终。”
“虽然,杨广现在还尚且是大隋名义上的皇帝,但是大厦将倾,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大隋定然会在杨广手中灭亡。”
“从这其中可见,嬴政和杨坚他们虽然都有统一中土的“天下之志”,却或许欠缺了一点“天下之材”,又或许是欠缺了一点“天下之效”。”
叶千秋淡淡一笑,对梵清惠的说法不可置否,他也没有打断梵清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只听得梵清惠道:“天下之志指的是统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实力,天下之材是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天下之效是大治天下的效果。”
“秦皇嬴政有天下之志,可惜统一六国后,不懂行仁求静,而以镇压的手段对付百姓,以致适得其反。”
“杨坚登位后,革故鼎新,有开皇之治的盛世,且循序渐进的平定南方,雄材大略,当时天下能与之相抗者,唯宋缺一人,但以宋缺的自负,仍要避隐岭南,受他策封。”
“杨隋本大有可为,可惜败于杨广之手,为之奈何?”
“秦皇嬴政,只有天下之志,却缺少了天下之材,终究没有达到天下之效。”
“隋皇杨坚,不仅有天下之志,还有天下之材,可惜,因为杨广的缘故,也没有达到天下之效。”
“如今,我们再选明君,便是要选有天下之志、有天下之材,还有可能达到天下之效的明君。”
“这天下之效想要达到,的确是很难,但是未必不能做到。”
“道兄如果肯早一点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天下百姓的幸福就会早一点到来。”
梵清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千秋。
在她看来,她们慈航静斋要做的是为全天下百姓谋福祉的大事,天机子若是真的正道人物,就应该加入她们。
叶千秋听到梵清惠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微微摇头,道:“梵斋主恐怕根本没有听懂贫道的话。”
“天下百姓的幸福和平,从来不在某一个人的身上。”
“梵斋主,如果你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的话。”
“那贫道只会对今日之行,感觉到十分失望。”
梵清惠闻言,脸上泛起一抹异色,随即开口道:“道兄,既然此事咱们暂时谈不拢,不如先搁置在一边。”
这时,只见梵清惠朝着师妃暄和李淳风站立的地方看去,低声朝着叶千秋说道:“道兄,你难道不觉得妃暄和淳风其实很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