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帝军府中某水榭下,邢宇沙罗安娜三人吃过晚宴后,就和血寒天帝一起来到了这里。
月色映照,斜影拉长。
在水榭的尽头,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楼阁。
楼阁四面轻纱,毫无生机。
隐约间,却有乐曲,随风响彻这寂静夜空。
那乐曲,听上去很空灵,可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死寂。
前行的沙罗有些激动,神色带着紧张,袖口中的拳头紧握,遍布汗水。
这里,是天貂一族在帝军府休息的地方。
时隔无数年再次能够见到自己的族人,沙罗的心情很复杂,不过最多的还是愧疚。
无数子孙早已葬身在命运的长河中,唯有他还苟延残喘。
面对极尽灭绝的天貂一族,他的良心难看。
缓步来到楼阁前,血寒天帝影季风抬手将门户推开,只见一名女子正在静静的弹奏着古筝。
在一侧,是上百个笼子。
笼子中,透过黑暗可以看到,是一只只通体黄色,遍布淡紫色纹理的天貂。
他们只有巴掌大小,身躯颤抖,眼睛看向邢宇等人,透着敬畏,恐慌,无助
在他们额头上,有一个特殊的图纹,在黑暗中,忽明忽灭,犹如第三只眼睛。
邢宇叹了口气,安娜更是眼眶中氤氲着泪水。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助绝望,在黑暗中肚子徘徊,不知道明日的到来,是死是活。
生命,是那么的脆弱。
血杀沙罗更是脸色僵硬,老泪纵横。
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他曾经是天貂一族的骄傲,是一族所有生灵的希望。
他做到了,让天貂一族为之自傲。
他也发誓,一定要让天貂一族崛起。
他疯狂的修炼,妄图能够打破天帝巅峰极限,突破到传说中的神境。
这样,天貂一族也可以真正的名扬万古。
他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和期待离开,可惜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天貂一族,也在苟延残喘。
他的心,是那么的刺痛
“你,为何哭泣”
女子轻音随乐章响起,传入沙罗耳畔。
抬头看去,女子身着一袭白色衣裳,身姿勾勒的玲珑剔透,脸庞也生的绝美诱人。
可惜看到她,不会生起丝毫淫色之意,只有凄凉。
她神情冷漠,或者说死寂,不带有丝毫生机。
落寞的抚琴,似乎倾尽了她所有力气。
也似乎只有乐音,能够安抚绝望无助的心,能够让充满死寂凄凉的日子,带来一丝色彩。
影季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她是这百余号天貂的祖母,也因为她和另一个天貂,才诞生的这些小天貂,被圈养。我来过很多次,她每一次都是如此。至于另一个天貂已经死了,被活活疼死的。”
沙罗深吸口气,走到女子面前,轻轻撩起她的长发,感受着那水乳交融般的亲切感,他心在刺痛。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沙罗充满自责的说道。
女子神色不变,依旧轻轻抚琴。
“为何对不起你是何人”
“貂沙罗之名,可知”
铮
琴弦断,狰狞闪烁。
女子神色一凝,抬头看向沙罗。
当看到那如曾经瞻仰的画像一模一样的沙罗,她嘴角一颤,“你是,沙罗血杀天帝”
沙罗叹了口气,说道“是,对不起,当年,我若不离开,也许天貂一族也就不会遭此大难。”
女子一怔,抬头看了一眼血寒天帝,却发现血寒天帝变成了曾经见到过的影季风。
“你”
女子嘴角一颤,神色错愕。
她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对不起。”
沙罗紧紧抱住女子,泪水纵横。
“我们出去吧。”
邢宇微微叹息,转身离开到门外,独留沙罗在房间。
这些事情邢宇帮不了他,只能他,自己解决。
寻了一处石桌坐下。
抬首望向天穹残月,邢宇看向一侧落寞的安娜,轻笑道“勾起回忆了”
安娜叹了口气,说道“看到她们,好像看到了我小时候。”
邢宇轻柔她的长发,笑道“也只会是小时候。”
安娜一怔,默默点头。
许久,冷风微凉,安娜轻轻依靠在邢宇肩膀,抬首望月,心神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种感觉,对于安娜来说,真好。
就像濒临死亡的人,遇到了水源,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的,生机。
她不知道邢宇是什么人,之前还好奇,不过现在不会了。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