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刘叔的脸色吗?”周游想了想,道:“虽然感觉他的表情是不对劲,但是,总不能把一个脸色当成是什么确凿的证据吧?”
“确实不能……哪怕是他刻意听我们以及你和那个人的谈话都不能当成是证据,但是……”牛五方道:“但是却一步步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
周游想了想,在脑中对牛五方道:“可即便如此,这些还都不能算是证据啊?”
“当然不能算是……”牛五方看着舞台上渐渐走近到迪迪身旁,已经进入舞台灯光中心的路西?冯,道:“但是现在就有一个验证的机会。”
路西?冯那帮人想用夭蜂寄吸取掉迪迪的真气,按照正常的吸取速度以及迪迪本身的体质情况来说,迪迪应该在唱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在唱到《风雷引》的时候,就应该被吸干倒地了。但由于凝元胶的缘故,迪迪撑到了演唱会接近尾声之时,这显然是出乎路西?冯等人预料的。
而作为他们主要信心来源的高部长,显然并没有从付东流那里得到凝元胶的消息,甚至,由于他们师父肖八四的刻意隐瞒,那高部长很可能还不知道这世上还留有凝元胶这东西。
因此,迪迪的坚持,是完全打破了路西?冯等人的计划。如果果真如那少年所说,这一切的计划都是出自老刘的安排,那么,计划的突然被破坏一定会打乱老刘的阵脚,让他露出破绽来。
现在,路西?冯作为可能的猪队友已经登台了,就看那位安坐台下的护林员会有何动作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游只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那少年的思路。老刘怎么就能安排的了路西?冯?
可老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虽然没说话,但看他那样子,分明是被那少年说中了一样。
周游忍不住往老刘脸上看过去,很想从这位护林员刘叔的朴实的脸上再看出些什么来。只可惜,刚才那种异样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再未出现在老刘的脸上。
“把脸转回来,只竖起耳朵听着就好。”这是牛五方在周游脑中的直接告诫。
“为什么?”周游直接问老师:“那个人这样跟刘叔说话,难道他是在怀疑刘叔什么?这有什么道理?”刘叔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林员,总不能因为人家成为了大龄粉丝就遭到怀疑吧?
“其实你心底也是有疑问的吧?”牛五方好像真的长在了周游的心里,连他一丁点儿的小心思都摸了个透:“只不过你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才试图为老刘找些不应该被怀疑的借口?”
正是这种感觉。周游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啊,我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刘叔……刘叔他根本就不是修习者,怎么会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但是刘叔的表现却又怪怪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修习者?”牛五方反问。
“啊?刘叔也是修习者?”周游一惊。
“我没这么说啊。”牛五方道。
“可是您刚刚说……”周游又觉得自己脑袋开始冒烟了。
“没有证据表明他不是,但目前也没有证据表明他不是啊。”牛五方道:“对于这样的事情,咱们不能轻易否定,也不能轻易肯定,只能是存疑。”
“这样说来,咱们刚开始传音入密时,您提到的‘隔墙有耳’,看来说的就是刘叔了?但若是如此存疑的话,您可以对任何人存疑啊!”周游往后挥了挥手:“对于这些观众来说,您同样可以说是没有证据肯定或否定,可您却没有对这些观众存疑?”
“那当然是从来没有毫无来由的怀疑。”牛五方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周游不解道:“为什么刚才您不对我明说您的怀疑?而是神神秘秘的,一直拖到了现在才说?”不就是怀疑个人吗?早说了大家还可以一起参谋参谋呢。值得这样小心吗?
“你觉得我太过小心了?”在牛五方面前,周游真是一点心思也存不下。这位老师看着周游,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灌到了自己的徒弟脑中:“没办法,我和老刘是多年的朋友了,我不想随便怀疑冤枉人。”
“既然是多年的朋友了,那您是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呢?”周游十分不解:“朋友不应该是互相信任的吗?”
“是啊……”牛五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是完全没想到会有一天把疑点放在老刘身上的……但是,当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后,剩下的就只能是最令人怀疑的了。”
“怀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游用余光瞥了瞥旁边的少年,忽然感觉自己能了解老师的心情了。
发现本该是完全信任、放心托付的朋友竟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种冲击实在是令人无法承受。更何况,这个朋友,还是被老师认为是与自己既无利益关系、又没有术法纠葛的非修习者的朋友,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毫无芥蒂的轻松友情,哪知现在却也掺杂了令人不快的怀疑因子,这实在就令人感觉不舒服了。
“从什么时候?”牛五方仰起脸,看着舞台上慢慢接近迪迪的路西?冯,缓缓道:“从鬼蛾出现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