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好像用滚烫的水不断地浇灌那只冰碗,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冰碗融化破裂,你们如滚汤的欲求横流遍地,归于泥途……修习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修养身性,放下无数无聊的欲求,但是,你们需要警惕的是,如果一心要修到无上的神妙之处,甚至在抛却皮囊或者被皮囊抛却后仍然不知停歇,那么这样的你们,和那些欲求不满的俗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衣少年的话宛如当头棒喝,让刘若明脑子一紧,复又无限清明,之前在修习之路上的,好像始终蒙在眼前的迷雾轻纱,被一阵清风吹的无影无踪。这种见地,不要说刘若明,就算是他的老师陆澄蒙,都未必能有站位如此之高的了悟。
他真的只是个少年吗?
刘若明缓缓抱了拳,向白衣少年深施一礼,道:“若明受教了……听君一席话,宛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少年受了刘若明的大礼,却毫无愧色,倒是也无得色,只是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站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便有不同。你们一心在修习之上,自然只关心自己的修为长进……而我呢,于修习一道并不精心,总是喜欢学点有的没的,虽然失于精勤,但也能让我将修习之外的东西纳入眼界和心底,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