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回到东篱山庄时,暴雨全收,彻底放晴。
天边游离着橘红色,如火焰般灼烧。
“回来了?”辅一踏入客厅,便对上男人含笑的双眼。
她莞尔:“嗯,回来了。”
“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按计划进行,没有偏差。”说着,走到他身旁坐下。
权捍霆鼻翼轻动,倏地拧眉:“见血了?”
“你怎么知道?”沈婠微诧。
“气味。”
“?”
等沈婠进了浴室,脱光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裙摆卷边的地方不知何时溅上了一滴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啧,狗鼻子……”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沈婠下楼,却没在客厅看见权捍霆,她想了想,朝书房走去。
“……不怪我们的人大意,是阎烬太狡猾,居然明目张胆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胡志北冷哼,咬牙切齿。
凌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好,至少我们现在能够确定他人就在宁城,只要把水陆空三方出口守住,就能来个瓮中捉鳖!”
凭权捍霆在宁城的经营和势力,找人不过分分钟。
哪怕上天入地,只要他想,就算掘地三尺、直上九霄,也能把人揪出来!
“老六,你怎么说?”
“瓮中捉鳖的前提是,你得确定对方是只鳖,万一是条狗,惹急了是会跳墙的。”权捍霆眸色微暗。
胡志北听罢,若有所思。
“……那照你这意思,我还不能用强?”
“海鲨够强,可追杀令下了这么久,有用吗?”
没有。
即便“血狱”被围,阎烬也照样活得好好的,还能接下沈家的单子,对沈婠下手。
“此人不可小觑。”
扣扣扣——
“我进来喽?”是沈婠。
权捍霆冷厉的神情一收,“进来。”
沈婠推门而入,下一秒愣住,视线扫过胡志北和凌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了?抱歉。”
说完,就要退出去。
“弟妹留步,”胡志北起身,“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进来吧。”
言罢带着凌云离开。
转眼,偌大的书房就只剩权捍霆和她。
“过来。”男人沉沉开口。
沈婠走到他身旁,下一秒,被扣住手腕,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权捍霆抱着她在自己腿上坐好,凑近嗅了两口:“嗯……洗干净了,香喷喷的。”
女人不由失笑:“还真以为自己是狗呢?”
“那也是你一个人的二狗子。”
噗——
什么东西?
二狗子?
沈婠憋笑:“你在哪儿学的这些话?”
“网上。”
“……”
沈婠:“刚才在谈事?”
“嗯。”
“跟我有关?”
“算。”
“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吗?”
“小事,不用操心。”
沈婠便没再多问。
这厢,浓情蜜意;那头,却压抑僵冷。
京平,某私人医院,病房。
“……大小姐,我们真的尽了全力,可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办法,硬生生稳住了股价。今天开盘,已经涨回原来的价位了,不出意外,明天还会继续涨。”
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一番话说完,汗水已经打湿后背,布料紧巴巴地贴在皮肤上,又憋又闷。
虽然是大夏天,可病房里开了空调,室温并不高。
病床上的人没动,实际上,她也动不了,只能通过眼珠是不是还在转动,判断她是否将话听进去。
可汇报那人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他原本是沈春和的助理,大约两个星期前,突然接到通知,让他跟着大小姐沈绯做事。
以前在公司他只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老板对这个女儿极其信任和宠爱,甚至远超儿子。
当时他还觉得好奇,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小姐”,还听她差遣,为她办事。
本以为能得沈春和千般宠爱的女儿,必定十分优秀,事实证明,优秀是优秀,特别对金融市场和公司管理这两个领域相当熟悉老练,然而,脾气和性格也同样不一般。
比如现在——
漫长的沉默后,陡然爆发出一声冷斥,夹杂着不屑与轻蔑:“废物!一个两个都是废物!”
男人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把头垂得更低,一副恭恭敬敬听骂的样子。
“证监会的处罚通知在前,我大笔钱拿出来让你们做低在后,最终却告诉我明达股价在涨?而你们居然不知道原因?!”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