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室内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灯一开,明亮恍如白昼。
但下一秒,看清楚周围布置,楚遇江眼皮猛跳。
宽敞的客厅,俨然被布置成灵堂,正前方摆放灵位,灵位之后一个大大的“奠”字仿佛张开的魔爪,左右两边环绕花圈,中间摆放着一口冰棺。
楚遇江上前,准备掀开。
“不用了。”沈婠淡淡开口。
他不解,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查证沈宗明真死还是假死?
不开棺,怎么确认?
“对方既然大大方方把钥匙交出来,灵堂花圈一应俱全,就说明不怕我们查。”
要么老爷子是真没了,要么诈死,但一定想好了万全之策。
无论如何,他们最终看到的,都是对方想让他们看见的。
那开棺验尸就彻底失去了意义。
“走吧。”
楚遇江一愣。
沈婠已经转身出了大门。
半山夜风呼啸,别墅大门打开又合拢。
上车之前,沈婠站在风口,往前就是护栏,而护栏之外,便是万丈深渊。
天边月如弯钩,漆黑的天幕没有星星,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正向她张开。
楚遇江站在后面,只能看见女人纤细却笔直的后背,迎着风,长发飞扬乱舞,黑色仿佛填满她的周围,却无法将她融合覆盖。
“你看——”忽然,她指着前方。
楚遇江上前,顺势望去,入目一片漆黑,“什么?”
“再看。”
他定睛一看,只见月色下潺潺流动的液体,那是……
“河?!”
“不是河,是潭。”
他不明白,像这种依山傍水的郊外,有个水潭不是很平常?
沈婠:“我曾经看过一本有关堪舆的书,里面提到一种地形——后面有靠,两边有抱,前面有照,照中有泡。”
楚遇江:“?”
他不明白,便不说话,只静静地听。
沈婠:“绝佳风水地,埋人好去处。”
楚遇江心尖震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颈。
“回吧。”沈婠拉开车门,坐进去。
楚遇江反应过来,连忙坐上驾驶位,在这之前,他没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平静的潭面波动着粼粼暗光,仿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
后面有靠,两边有抱,前面有照,照中有泡……
风水地……埋人处……
阴风刮过,只觉后颈泛凉。
沈婠去这一趟,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相反还耽误了睡眠。
所以钥匙还给沈春航的时候,即便面前的咖啡已经喝掉一半,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你想什么时候办追悼会?”
沈婠动作一顿:“问我?”
“周围除了我跟你还有其他人吗?”男人面色微沉。
“小叔怕是问错了对象,作为害了沈家,又害了生父和亲妹的罪魁祸首,我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拥有发言权。”
陈述的语气,没有半分辩解之意,平淡得像个局外人。
沈春航皱眉,“只是让你给个建议……”
“没必要。我跟沈家,跟明达,再无瓜葛。”
“沈婠,你……”
“没有其他事,我就不奉陪了。还要去一趟公司,把东西收拾了,麻溜地走人。”
沈春航:“……”
沈婠不是乱说,离开咖啡店,她直接驱车前往明达。
中途顺道接苗苗一起。
“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申请放个长假?”苗苗脸上看不到半点即将失业的恐慌,反而跃跃欲试。
“请假做什么?度蜜月?”
苗苗表情一窘,“我想有一点必须说明,我还是条单身狗,so,度蜜月是不可能的,不过旅行倒是没问题。”
沈婠:“打算去哪儿?”
“海省吧,蓝天白云洗洗眼睛。”
“准备待多久?”
“一个星期。”
沈婠点头:“准了。”
苗苗瞬间笑开,“谢谢老板!”
两人一进明达,穿过前台大厅的时候,收获注目礼无数。
当然窃窃私语声也没断过。
那些人说了什么,或褒或贬,沈婠和苗苗都不感兴趣,要走人还怕被议论?
因此,一路走来两人无比坦然。
今天沈婠没穿西装,烈焰般的红裙包裹着线条完美的身材,贴身剪裁越发衬得小腰纤细,露在外面的一双小腿笔直纤长,犹如亭亭净植的荷茎,一双金色高跟凉鞋,气场十足。
长发披肩,走路带风,像高傲不可一世的女王。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往那儿一站,便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褪去了刻板严肃的西装,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