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一眼就看穿永林的打算。
她不信沈谦没发觉,但他不敢赌,所以才会对那边的邀请模棱两可,借以试探。
过于谨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想得太多,心累。
整个上午都不见沈谦,当然,沈婠也没打电话问。
直到中午饭点,他才出现在病房,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食物,还有一罐鸡汤。
饭菜出自京平当地一家以素食闻名的私房菜馆,在来之前,沈婠无意中听苗苗说起过,据说是xx点评人气最高的私房菜,并且限量供应,开业至今零差评。
要约一桌菜,得提前半个月。
沈婠尝了一口,顿住,下一秒加快进食速度。
好吃!
男人静立一旁,不动声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弯了弯。
菜品用料清淡,味却很足,把食材的清香和高超的烹饪技巧完美结合。
辅一入口便觉不凡。
恰好沈婠又是个喜欢吃的,连话都顾不上讲,就直接埋头苦干。
等她五六分饱了,才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沈谦:“好吃吗?”
“好吃。”不是“可以”,也不是“还行”,而是最直接的肯定。
男人顿时又愉悦了几分。
“我问过医生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
沈婠轻嗯:“你安排就好。”
两人谁都不提昨晚那场争执,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对待食物,沈婠的态度从来都是珍惜且敬畏。
更何况,这些菜味道上佳,她不吃完都对不起自己。
好在分量不多不少,刚好吃饱,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
沈婠只一个念头闪过,不欲深究。
……
下午,沈谦替她办了出院,还拿了一大包药。
回到酒店,沈婠打算自己回房,不要他送。
“……别闹。”男人皱眉,语气严肃。
“我已经退烧了。”沈婠定定看着他。
“这不是理由。”
“我自己可以。”她再次强调。
“沈婠,你在害怕什么?”男人轻笑勾唇,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到女人脸上,是裸的探究和深挖。
“你觉得呢?”她在怕什么?
沈谦突然低笑,胸腔发出磁性的共鸣音:“原来你都知道……呵呵……”只是不愿承认,更不愿面对。
沈婠避开他过分灼人的视线:“别忘了你的身份,哥哥!”
说完,夺过他手里的药,转身回房。
男人伫立良久,最终一声轻叹逸出唇畔,竟不知苦涩居多,还是自嘲更甚。
……
傍晚六点,沈婠睡了一觉起来,正洗漱完就听见敲门声。
“谁?”
“是我。”
沈谦!
她扎好头发,走过去开门,“有事?”
“你想让我站在走廊里说?”
女人蹙眉。
“再怎么说我也把你送去医院,还是你的哥哥。”他一字一顿。
哥哥……
他最排斥的身份如今却是接近她的唯一筹码。
沈谦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沦落成这幅鬼样子,明明知道不可以、不能够、不应该,却还是无法从泥沼里挣脱,甚至隐隐希望陷得更深。
“进来吧。”她侧身,让路。
男人迈步入内,见桌子上的药根本没动过,忍不住皱眉:“你没吃?”
“……”
他目露冷光,沉沉看了沈婠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取了干净的杯子,接了温水,最后把该吃的药品放在瓶盖里一并递给她。
如果沈婠没看错,他刚才取药的时候根本没看说明。
哪种药吃几颗,他都记在脑子里!
沈婠忽然觉得这种“体贴周到”不应该出现在两人之间。
他们是敌人,是各自夺权掌控明达的绊脚石,从她成为总裁的那一刻,不,应该更早,从踏足沈家的那天起,他们就注定相争,不死不休!
“你在想什么?”
沈婠不应。
“为什么这样看我?”
她仍然是不语。
沈谦看了眼手里的杯子,表情带冷,眼底却一片温润:“接着。”
女人不动,他便强硬地塞到她手里。
“还有药。”
沈婠只能当着他的面,吃下去。
他接过空杯放到一边,不见外地下达命令:“去换衣服。”
“?”
“永林那边第三次约了,不好再推。”
沈婠眉头骤紧:“你明明很清楚,我们就算不跟那边交涉应酬,永林的招标项目多半还是落到明达头上。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参与这种毫无意义的饭局?”
“我们不担心,但你想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