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狰狞毕现。
不装了。
不演了。
很好。
这才是真正的沈春江,一个完全的功利主义者。
“那就拭目以待……”轻飘飘说完,她挂了电话。
远方山色朦胧,天边乌云翻涌。
要下雨了……
沈春江一通电话,腆着老脸,伏低做小,不仅没能说动沈婠,还给自己找了一肚子气受。
他习惯性去抓烟灰缸,手伸到一半才忽然意识到上午已经被他摔碎,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可恶——”
咆哮以泄愤。
忽然,肝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沈春江脸色发白,下意识抬手按住。
正好江凌推门而入,见状,表情微变。
“沈总?!”
“药……”沈春江颤抖着手指了指抽屉。
江凌快速翻找出来,按照上面的要求倒出两颗,连同水杯一并递过去。
“慢点……”
沈春江吃了药,跌坐在皮椅上,满头大汗,脸色颓败。
足足过了五分钟才缓过来。
“去,把门关上。”他吩咐江凌。
后者这才意识到她进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忘了关门,如果被人发现沈春江在吃药……
她一个激灵,“是。”
关了门,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商量对策,江凌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容乐观。
下午四点,沈春江接到老爷子来电。
“看你干的好事!”中气十足,威严冷厉。
沈春江握住电话的手不由颤抖:“爸,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三方合作商同时提出解约,你连告都不告诉我一声,春江,你现在翅膀硬了,胆子也跟着肥!”
“是沈婠搞的鬼!都是她——”
那头一滞:“……沈、婠?”
“是!”沈春江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透出阴狠,“你听我讲……”
他收拾不了那个孽女,老爷子总有办法。
只是叙述过程中,沈春江隐瞒了他转让股份的细节,一口咬定沈婠在几个项目上做了手脚,目的是为进董事会……
东篱山庄。
闲下来的沈婠重拾瑜伽,身体柔韧性是越练越好。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床上能够最大程度配合权捍霆各种姿势和体位。
反正这段时间,她的小腰就没有一天不酸。
某人却神清气爽,走路带风。
这不,今天下午就带着凌云去了码头。
权捍霆向来神秘,深居简出,多数情况都是在幕后遥控,身先士卒的活儿不需要他。
所以,六爷现身通常只在两个地方,一个是辉腾集团,一个就是码头。
前者适合衣冠楚楚,西装革履;后者适合大佬含烟斗,迎着江风,一脸肃杀。
一个开会看文件,一个屠宰要见血。
天气预报说,七点有雨,办完事,正好冲刷所有痕迹。
就是不知谁的血,会染就满江的红与腥。
吱嘎吱嘎——
沈婠听到机器运转的金属声,回头一看,lolita来了房间。
她挑眉。
lolita:“楚遇江正在找你哟~”
沈婠去了书房。
在权捍霆同意之后,这里也变成她经常办公的地方。
“有消息了?”
楚遇江点头,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沈春江偷偷去的那家外资医院两天前确诊,他得了恶性肝肿瘤。”
沈婠一愣。
恶性……也就是说:“癌症?”
楚遇江点头:“现在发病到中期,医生建议手术治疗,沈春江自己也同意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沈春江可是活得好好的,没听说有什么大病大灾,这辈子……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再转念一想,这一世最大的意外不是自己吗?
蝴蝶翅膀轻轻一扇,给沈春江扇出一个死劫?
呵……
沈婠笑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上辈子她死在手术台上,这辈子沈春江得了肝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还查了高唯秋的通话记录,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沈婠挑眉。
楚遇江:“她平时很少出门,认识宁城这边的人也不多,除了外卖电话和美容院的预约热线,基本没有呼出记录。但每次沈春江去过之后,她都会有至少一次通话记录,短则两三分钟,长则半个钟头。”
沈婠:“同一个号码?”
“嗯。”
这就有趣了……
“而且,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是京平。”
“看来这个高唯秋背后果然有人。”沈婠眸色骤凛,“顺着这条线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