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有什么新的倚仗,或是找到新的靠山,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
不管怎么扑腾,沈婠都不会让她成功!
只是这副咄咄逼人的嘴脸,实在让人膈应。
“我很好奇,大姐准备怎么让我后悔?”
沈如沉笑,目露暗芒。
沈婠不闪不避,轻描淡写:“那就试试看到底谁让谁后悔。”
不欲多作口舌之争,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途径某处的时候,忽然脚下一顿,发现了花丛掩映下的丁伯,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迈步。
因为这一眼,丁伯愣住,等他反应过来,沈如已经离开。
这时他才明白沈婠那个眼神的用意,是让他藏好,别被发现。
沈如向来注重自己的形象,如今撕下伪装的丑陋面目叫人看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丁伯的下场多半会被辞退。
风吹过,轻抚花枝,惊起一阵簌簌声。
丁伯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凉意,方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放下工具,小跑着回到住处,翻出手机,眯着一双不太灵光的老眼,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名字——
“喂,小陈!我是丁伯。”
……
沈婠开车从老宅出来,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发现后面有辆黑色奔驰尾随。
再看车牌,不由挑眉。
居然是沈家的车。
她减速,靠边停稳,长腿一迈,推门下车。
后面那辆奔驰也紧跟着停下,驾驶座车门打开,司机老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沈婠透过前挡风玻璃看了一眼,车里没有其他人。
这时,老陈已经走到她面前,眼神流露几分尴尬,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看样子像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三小姐……”
“陈师傅有事?”
“没……”他下意识接话,说了一个字便立马改口,“有、点事。”
沈婠指了指马路对面:“那里有家咖啡厅,后面是停车场,我们先把车停过去,再坐下来详谈,如何?”
“好好好……”他忙不迭点头。
五分钟后,咖啡厅内。
服务员:“二位喝点什么?”
沈婠:“一杯柠檬水。”
“那这位客人呢?”
老陈翻看菜单的动作有些僵硬,另一只手不停擦汗,听沈婠这样讲他顿时松了口气,抬头朝服务员道:“一样,也要柠檬水。”
“好的,二位请稍等。”
很快,两杯柠檬水送到面前。
沈婠淡定地喝了一口。
老陈则单手紧攥杯身,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终于——
“三小姐,丁伯说您能帮我。”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帮?”
“是!我已经走投无路……”男人脸上涌现出深深的无力。
第一句说出口,接下来也就顺理成章,没那么艰难。
老陈把杨岚如何威胁他,逼迫他的具体经过和盘托出:“……我夹在先生和夫人中间,实在为难,再加上我小女儿的一条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沈婠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也不予置评。
男人忽地激动起来:“三小姐,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今后我一定当牛做马……”
“你想我怎么帮?”沈婠打断他,目光如炬。
老陈讷讷:“既能救我女儿的命,又能保住这份工作……”
不是他贪心,而是手术之后的营养费和药钱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如果没了工作,他根本负担不起。
“你的这些顾虑找到沈春江和杨岚其中任何一方都能解决,为什么偏偏是我?”
“丁伯——”
“除开丁伯之外的原因。”
老陈目露茫然。
“或者,我可以换种问法,”沈婠前倾,笑意入眼:“找到沈春江,把杨岚探知他行踪的事情捅出去,他自然会帮你解决难题;或者找到杨岚,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你女儿的病,后续医药费自然迎刃而解。”
“两者任选其一,都可以帮你达成目的,可你一个都不选,反而找上我,是不是有点……舍近求远?”
老陈愣住。
在这之前,他其实没想那么多,只在潜意识里觉得不管沈春江,还是杨岚,都不好说话。
他是被吓怕了。
就因为贪图杨岚的好处,禁不住诱惑,最后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陈再也不敢跟这两口子谈条件了。
自然,丁伯的建议就变成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之前沈婠不露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她,只能一边瞒着沈春江,一边拖着杨岚,不断寻找机会。